三月

三月，乍暖还寒。约好了清晨汇合，我仍是不出意料的因为赖床而迟到了。你发来语音，我狼狈的冲出家门，只是担心你单薄的身体在晨风中经受不起。石板路一片寂静，我踩着高跟鞋疾行的声音尤为乍耳，路灯下没有看到你的身影，我突然心里一紧。给你发去语音，才知道你已经开始来回慢跑以热身。亏我这么在意你，却依然让你受了委屈… 

顺利的上了地铁，换乘高铁，一路聊了什么，几乎没有印象了，但我靠在你的肩膀上安心沉睡，却是实实在在的。你和同事聊了什么，我无心入耳，心里居然萌生一个声音：但求自此靠在你的肩头，沉睡不醒。

禁不起客户的盛情，酒过三巡、面似桃花、凌波微步，终究幻化在一贴贴带有酒香的初吻中。

夜色朦胧，蜀香弥散，食不甘味，眼里心里，已全部是你… 

“今晚能收拾东西过来吗？”

很久以后，你说这句话是你颠覆自己的开始，于我又何尝不是？但那时的我，仍是选择了回避，以至于直到现在都有些懊恼。

早起你说你懒懒的，而我的内心却是湍湍不安。你将要远行，眼看又要天涯，而我却无能为力。也不知是刻意还是真的拖沓，我直到快9点才来到你身边，故作镇静的请你喝咖啡。咫尺却似天涯，眼看消瘦如柴的你那么艰难的吃下几口抄手，我内心难以抑制的泛起酸楚。“别走了”，我喃喃自语，你只是沉默回应。

回到房间，我们仍是坐在沙发上闲聊，距离依旧是那么一尺。说着说着，你突然自嘲“人生过半，早已残缺”，我顺口接了一句“哪儿缺了”，本不是一个笑话，而你竟孩童般依偎过来，笑眼盈盈钻入我怀里。我闭着眼睛接受你的亲吻，感受你的温度。你问我可不可以抱着我上床，我冲口而出想要拒绝，实则怕你抱不动我。而这次你真惊到我了，一个转身就已经把我搬到了床上。

我开始眩晕，无所适从，你轻轻的帮我脱去外衣，揭开内衣。我一向不是一个对自己身材充满自信的人，但那一天，我却能够放松的在你面前赤诚相见，想来也是许久以来在内心深处对你的渴望使然。

你后来说，你一触碰到我的身体，我就开始发抖，这些我都没印象了，但你手指滑行在我私处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刻在记忆里。沦陷在你的气场下，身体任由你摆布，你进入的刹那，我只听见自己失声轻吟。你把控着深浅节奏，而我却越来越渴望，身体不由开始起伏，主动呼应。你贴在我耳边轻声低语让我慢一点，我才缓过些神来，喘息着抑制住身体的冲动。你继续游走在我的身体里，时而浅尝、时而深沉，我已渐渐失去意识。最后的时刻，你居然拔了出来，但几乎在同时，你大声呼嚎着我的名字，把头深埋在我的臂弯里，我心里一阵难受，唯有拍着你的后背、轻声安慰…

来不及回味，门外清洁工的喧闹声，转瞬间将我们拉回现实，床单上殷红的鲜血，让我有些意外，或许是因为过于仓促，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但我分明已经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意。

将来我们会有更多回忆，但这一次，是我们的第一次，伴随着惊喜和彷徨、伤痛和离别，注定回味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