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 1 请轻戳一线天 2 请轻戳一线天 3 请轻戳 我尽量放缓,小心的呼吸。耳朵里又嗡嗡叫起来,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越发显得吵。 用左手狠命的揉了几下,这大大缓解了我面对Vanessa的尴尬... 她的臂膀真很白皙,看起来非常的莹润,在我家乡属于稀有的品种,电梯似乎很漫长的向上,又似乎很急促的停下来。 Vanessa 修整过的眉毛柔顺的微挑,推门而出。先前在楼下信箱,我仔细观察过这里房客们的名字,似乎全是东南亚人,只有两三家是法国名字。 见到的房东果然是个东南亚华侨模样的。 听人讲说是:面由心生。 面前这人的奸诈贪婪都写在脸上一般,看着让人心生厌烦。 60平米的两个小间,外加独立的厕所和小厨房,房间算很干净。门上带有猫眼和两道铜锁。 布局也可以,面南背北。住下三个港客是很好的。还有,这属于老式的楼房,墙壁是石条磊的,很厚,隔音很好。只需招人在墙壁上铺起来厚壁纸,就可以了。 Vanessa暗暗点头,表示满意。 每月房租1350欧元。另外要押金两个月和35欧元的看房费用。他妈的摆明了是赚黑心钱 。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避免签合同时候,身份证件带来的尴尬。 他只是拿了我们伪造的身份证复印件。约好第二天下午来签合同。 Vanessa爽快的付了3oo欧元的定金费用,那人开心的咧着嘴,一个劲儿为房子送赞扬。 我们也不想多逗留,还要去看另外的房子。 ~~~~~~~~~~~~~~~~~~~~~~~~ 点了支万宝路,我跟Vanessa坐在一家烟店外喝咖啡。 可能是烟草咖啡混合的作用,我总是感觉什么人在注意我们。 警觉的往四周看看,耳边炸开的都是些乱糟糟的东南亚方言,唧唧歪歪没完没了,一帮赌马的老头子边看着电视转播边呵斥。大概是赌输了。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张戴着大大墨镜的人脸上,他也是刚刚要了杯咖啡坐在我的3点钟方向。我深吸了一口烟,细致的欣赏他的嘴角表情。他面前有张马报。但,他正在看的却是过期的几场。作贼的人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我这人就信。 记得解放前有个大流氓说过:宁可枉杀千人,不可一人漏网。 这时候我越发觉着这人一定是“狗”。 在中国城,专门有一行,叫做 狗。是到处打听道上消息出卖给警方的线人。里面有许多精通汉语的越南佬,高棉人。 我没和Vanessa讲这种莫名其妙的第六感。 她正和我抱怨今天的辛苦。她微微露出红润的脸色使人很迷惑,时而泯一下杯子里面的咖啡,成熟的气息倒是真的让我希望,她不是我老板的女人。 ~~~~~~~~~~~~~~~~~~~~~~~~~~ 中国城那次不详的预感,在三个月以后,才在警察的口中被证实。 最先出事的就是我们队伍里的“铁肩”。 他是一个负责跟车(带人去商场里刷卡)的小头目,事情的过程酱式儿的: 铁肩手下有个去“开车”的留学生,绰号叫伞把儿。 这是个特别贪心的家伙。在一次刷完卡后,居然分出货让自己的女友偷拿回家,而没有把货交给等在商场外跟车的“铁肩”。 那一刻,他女友的后面已经有了“尾巴” ,让在外把风等待的铁肩,被埋在鼓里。 我们这行当,吃黑货的大有人在,可是铁肩也没想到他的得力手下伞把儿会这样做。在伞把儿“光腚”(暴露)以后,辉哥的另一条线也被警察摸查到了——就是运卡! 本来都是计划中的,辉哥每两个月会从国内邮寄空白卡面的过来。小包裹的接收人都是“伞把儿”找的留学生。 这样学生们代收只一次,相对保险,还不容易被查到。就算查到,学生们可以假装不清楚,用留学的身份给自己洗脱。 这个算盘是很不错的。 之前运了两次快递小包裹,都很安全。 但是,伞把儿自从给人家盯住后,这个路线就被警察通过手机监听逮住了:时间地点 人物 事件 出货人 接手人 板上钉了钉子! 然后下一个“光腚”的就是铁肩。 铁肩他有个更要命的毛病就是嗜嫖。他一想起辉哥那边的香港客就馋的坐不住了。 一天三通电话问辉哥进展。 那么,连带辉哥也几乎暴露了。 为什么是几乎? 全仗辉哥有个和我一样的那个优点:办事的手机瞬开瞬关,难觅其踪。而他更有两个以上的住址。 这些,在当时,我都不知道。不过,这只是警方长达数月监视的开始。 这是十三区近5年来最大的一起华裔团伙案件。局里的反欺诈特科和海关缉私组联合办案。据说还有国际visa金融机构的协办人员。 妈的,终于玩大了! 可惜那时候,我们所有的人还是蒙在鼓里面,毫无察觉的继续疯狂着.... ~~~~~~~~~~~~~~~~~~~~~~~~~~ 自从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我就开始为搬家做打算。因为现在的住址已经有辉哥和 Vanessa知道,其实很不安全。 我和柳红谈起这些,她正埋头打游戏,还埋怨我这会儿太疑神疑鬼的。她还说出了事也是他们当大哥的顶雷,我们不是离得远么。连续几天,我在网上注意留学生的分租房帖子。瞒着柳红,在离Tolbiac 不远的一栋楼里租下一个十平米的分间。 我告诉二房东我是作导游的,看他样子,还是个老实的留学生。 我胡吹说上团比较忙,平时很少回来。每月支付250欧元现金。在这儿先租住几个月。 然后 我开始把最近多出的收入和新添置的衣物藏到这里。 而给柳红的钱仍然是不断。我不想自己的女人为钱的事情不开心。白天加工那些卡面儿,我始终带着胶皮手套,不留指纹。这一点也算我的洁癖。笔记本也及时清理,以前的信息全部粉碎文件处理掉。“手指”(u盘)也用一次扔一次。 包括扔垃圾我也十分小心,加工过程中的费料我装进不同的小塑料袋,分去楼上几层的垃圾甬道里。 紧张,莫名的紧张。 夜里常常无法入睡。我和柳红的性事也非常潦草。她玩游戏上了瘾,甚至连做饭都变得不积极。 有次晚饭时,她忽然来了兴致,非让我边吃边搞她。 我笑她这么急色。 她很严肃的说:“小洋,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为什么最近你都没兴趣?” 我说,“整天打游戏,我敢打扰你?” 她撅着嘴说,当老婆的要完成任务,安抚好自己的男人,然后才可以安心打游戏。 我气得一时没话说。只好按她的意思办。 伴随着她在键盘上敲打的噼啪声,我的耳鸣开始越发厉害。 我问她,我在后面干,是不是太邪恶了? 她一边呻吟一边胡乱按着键盘,说“洋啊,这个世上只许你干我一个,谁也不许抢走你。” 我大口喘着气,看见一张巨大的网罩在中国城的上空,我和很多人都惶惶的像一只只飞不出去的鸟......
贴主:赵妖镜于2019_01_28 19:08:36编辑版主:芷夜汀兰于2019_01_29 6:21:51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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