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暗河的源头

我最近耳鸣的厉害 

是那种持续不断的嗡嗡声

艾莹让我枕在她的大腿上 拿着个棉签帮我挖耳屎 

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妈就这样伺候我 很想睡过去 懒懒的舒服的要命 

我把手伸进她的的衣服里摸着她的乳头 她起初扭捏几下并没抗拒 

我的眼皮渐渐的睁不开来。。。

手机响了 艾莹撅起嘴巴不耐烦的抓了过来递给我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赶紧起身接听 是我的衣食老板 “兵哥”

他让我在三个小时后把东西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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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拿着那本香港的假护照混在这个花都巴黎

13区中国城对我们这些个偷渡客来说算是大本营了 高高的大楼放里面的很多房间 都是挤在一起的“自己人”

我在这里浑浑噩噩的第三个年头 认识了我的同乡 就是我现在说的老板兵哥 

他也有个假的哥斯达黎加护照 和我一样也是黑在巴黎的非法者 只是他的关系网比我复杂多了 为人胆子也很大 有东北人的江湖气 很重情谊

回忆起来那是02年 我在戴高乐机场接人 一帮沈阳的老大姐 胆子大的三个都顺利的走了出来 还剩4个呆呆的估计是脸色太差被查了出来 

只好认倒霉 我果断的开车把接到的三个女人带回巴黎

这活儿挣钱不算多 风险也大 接回一个“鸭子”才200欧元 在警察和宪兵林立的机场 只有全看自己的反应和眼神儿了 

我还好 这两年干了十几次了 顺风顺水

只是这一次丢的人最多 而且在机场挂了 就没机会“拔出来”。。。我原本指望这单生意给我家艾莹买一块浪琴的手表 看来还要再忍忍了

可能是大蛇头没赚到 我在取钱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那个在我未来命运里的核心人物 ——“兵哥”

对面这个魁梧黝黑的东北人 眼睛很亮 

“你在这圈子有点时间了吧？” 

“没，我不是圈里的 就是闲来赚点小钱花花”我强挤出一个假笑 把玩着红色万宝路烟盒 吐出第一口烟

“我看你挺机灵的 要不要捞把 快的？”

“那要看干啥。。。炸铁塔那种的玩命的我可不干啊。。。”服务生送上来两杯咖啡 我见他抬腕的时候左前臂上三个明显的疤痕 该是用植皮去除的三个块状图案 。。。。

“你要是感兴趣呢 我刚在这边开了条“片儿线”缺个管工 一般人还做不来 我看你“赶鸭子”挺机灵的 要不要合作一下？”

我知道他说的是作信用卡的事 这活计我在以前听说过 玩这个的钱来得快 不比贩毒少 而且风险低 一旦抓住了 最多判一年 呆个半年牢就放出来了 

在迅速的做下决定以后我肯定的答复了

兵哥很高兴 “就知道咱北边人爽快 晚上去楼里的保龄球馆再谈 这是我的手机号。。。”

我回家 把事情告诉了艾莹 

她没言语 把我递过去的现金收起来 做饭去了。。。

艾莹是个乖巧的老婆 跟着我2年多了 除了很喜欢品牌的东西 没别的缺点了 她平时还去一家私校上法语课 闲来没事就鼓捣她那些宝贝 不再想要的东西在网上卖给留学生 居然忙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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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哥是个狠角色 从倒腾人偷渡到楼内设赌局 除了贩毒啥都敢干 而且这种人还很小心 胆大心细在13区那边不多的东北人圈子里算是个有头脸的头目

我在保龄球馆第一次见到了兵哥的女人 她让我称呼她Vanessa 我就想起了冰激淋的那种Vanini口味

她 是个还过得去沈阳来的女人 染的金色头发还有混身的名牌 皮肤还行 看上去顶多三十岁左右她讲话开朗的很 有大姐的风度

今晚见面的几个人都是 兵哥“片儿线”的内部人 引荐给我之后 有人端上来一个很高瓶带龙头的啤酒

兵哥给每个被子接满之后 对一众说：“我们这里的都是要合作的 以后大家要同心一起发财。。。”

我也有些情绪化的跟着举起杯 看着周围的陌生人 喝下去的一瞬间 匪气十足啊。。。

Vanessa 也陪着一口气喝了半杯 我发现她的目光。。。嗯 这大概是错觉！

夜里一栋楼的地下停车场 兵哥交给我两个提袋 是加工信用卡的机器 还有一个鞋盒 里面是三千张空白卡面 我背上袋子 带着兵哥快步的走回自己的家 一路上紧张极了

不错 我的活计就是加工还有送货“打号烫金”还要在磁条上充进信息

按张面提成 每一张可以拿到20欧元 每天都要做几十张 信息来自国内和香港 

我要在上午11点准时做到意大利广场的麦当劳里面用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上网接收邮件 然后用闪存盘把信息带回来

回家加工以后 等到晚上我将成品的信用卡面扔到附近一栋高楼的信箱里 自然有人来取 这一切都是兵哥用电话指挥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这就是我全部任务了 并不辛苦 最初的收入让我十分满意 每个星期都有3000欧元 

全交给艾莹 我说：“老婆 以后你想啥就买啥吧。。。”

艾莹抱住我亲了半天“大洋 你最好了 我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