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柳红为“平头”找了个法国律师。 平头的女友怕得要命。见面谈案子还得柳红陪着。 我真是不能,也无暇顾及她们。 为了自己安全,我在皮箱里把那颗瓦斯防爆手雷拿了出来。这还是以前一个沈阳老哥回国前送我的。 两年了。也没敢拿出来过。 但愿不会用上它!装进挎包,又去超市买了个小铁锤防身。 福建佬那边的“行情” .... 我真是心里也没底。和命运对赌咯~ 我猛吸了几口烟,鼓励自己不要萎缩。 ~~~~~~~~~~~ 周五我顺利的约到福建那边的小头目,人称李哥。是个偷渡到巴黎不久的中年人。他焦黄的手指和粗厚的指甲在抽烟的时候,给我感觉,就是刚从田里回来的那种。 在小餐馆厨房里,我简单的和他讲了机器的组合情况,摸了一下底。 李哥果然行家,对答如流,反应极快。我逐渐放下心来。至于那些多余的“卡面儿” 我也是决定一次性出手。 他盘算了一下,回价8000块,另外又定下了300张空白卡按单价5欧计算。还要求看机器。 我要他先给国内的账户付1万人民币的定金才可以。 他爽快的答应了。 周六清早,我带着李哥到原来的老库房检验机器。他熟练的摆弄几下,仔细看了一遍,表示可以交易。 然后我们回到地表,他打电话让国内把剩下的钱打到我指定的帐户里。 半个小时光景,交易妥当。 李哥拖着那个大行李箱离开了。 我慌忙的从另外的出口离开高楼,绕了很远的路回到十平米。 心里面很忐忑,不知道我这一步计划会怎么样.... 呆坐在厨房,我忘记了的抽烟。 到晚上,又带了500欧元的现金去了福建佬餐馆,交给那个中间人。他老辣的笑了一下,把佣金收了。 我把一张字条塞给他。 委托他要按照这个在两周后,发个信息给号码 06XX XX XX XX 。 那字条上写着:萍姐。国内已付2万。请查收接洽。 眼前能做的我都做了。全看天意吧。 疲惫的坐在餐馆的楼梯上,躲在漆黑里,我耳鸣的越发严重。夹着万宝路的手,抖的很厉害。 深呼吸一下,我打自己一个不重的嘴巴。 一个人跟国家机器对抗,这,就叫不归路... ~~~~~~~~~~~~~~~~~~~~~~~~~~ 推开房门,柳红坐电脑前紧张的回过头:“Vanessa 有消息了!她让你去找她。辉哥好像出事了...” 我本来麻木的心里被猛地掏空一般,顾不得多说,我拿过电话号码去了外面。 在电话亭里,我小心的向外看,暗夜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没有什么异常。 .... Vanessa的声音颤抖急促嘶哑 。昨天下午辉哥被人约了出去就再没回来。估计被抓了。她并不知道引出辉哥的人是谁。她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 本来这些天他们躲在住处不出门,外面的风声不大。辉哥觉得警方盯的不紧,是第一次单独出去,就出事了。 我让她在家那边等我,不要出门离开。 披着夜幕,我一路小心的赶了过去。 在楼下,我藏在不远的一个楼道里面观察了很久。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快步上楼。 Vanessa 在门里一把抱住我,呜咽开来。 爱抚着大哥的女人,我冷漠复杂的心里变化着,很难说的清到底是什么感受。 我一直挺喜欢Vanessa的。 她有成熟的姿态,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具备的。 还有一个要命的点,是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态看待她? 我和我老板的女人有了瓜葛,这使我的计划里面多出了很多的变数。 Vanessa告诉我,辉哥在这段时间里只处理掉了港客的事情。但偷渡那边的线放的太长,想收也收不得。 已经有几批“鸭子”在路上,还没到法国。 也就是说,辉哥在这一条线上还在和外面联系。 “阿洋,我怎么办 ?”Vanessa 在沙发上靠着我,看来已经乱了阵脚。 “准备钱吧 我再托人找律师 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如果辉哥那边.....被逮住的是卡面儿事情,就不麻烦了....” Vanassa听的起神,紧抓了我的胳膊,催我继续说下去。 “阿东的女人被抓的时候,辉哥其实就该停下来。我当时是有担心的,可辉哥不同意。 铁肩的出事,虽然感觉上突然,到底还是跟阿东那边有关系。现在,辉哥真不该这么大意.... 你确定他被抓了?” “嗯! 辉哥和我说好了半个小时就回来的,可是已经一整天不见影子了.....也没给我来电话。绝对是出事了。” “这么说,平头出事情,你们也不知道?” “平头也出事了?!那.......你的线也完了?” 我眯起眼角,歪头看看这个女人。她的惊讶表情看来不很做作。 这说明:辉哥还不知道我的那些事情! 那可以肯定的是:平头绝不可能是辉哥约出去的! 我把平头被抓的原委说给Vanessa,她紧张的想着,忽然说:“那.....只有阿东了!” 我向Vanessa详细的打听了阿东这个人。 这家伙是个混子出身,2年前到过荷兰。他开始在一家装修公司打黑工,后来打架伤了人,又跑路来了巴黎 。 在13区的金边人那边混饭吃。 因为他在道上够狠敢出头,被辉哥选过来帮Vanessa 照看香港妓女。那边的生意麻烦,阿东手黑,镇得住场。 而他还把自己的女友放出去帮忙“开车”(刷假卡)。 所以,他知道的很多。 有一次,Vanessa 不经意间听这小子说过在国内杀了人,才跑出来的。 我把桌上的那杯啤酒喝完,挎上包准备离开。 vanessa 猛抱住我,“你别走 我现在很害怕。。” “怕什么?大风大浪里才显你大姐大的风采。。。再说, 辉哥绝对不会把你卖出去的。你这里现在最安全了。” Vanessa猛地过来吻我。我用力把她压在沙发上,好生的安慰她道:“这个时候了,小心为妙,大姐大你要稳得住啊。我也要准备跑路一阵子了......” 可她哪里肯罢休,双臂抱紧了我的脖子,边哭边亲吻我。 我们每个人在警方抓捕的最开始,都漏掉了一个很大的变数。 就是纹身的阿东。 这个来自青岛的大个子,在被送去荷兰不久,又诡秘的回到了巴黎。 而这一次回来,他是为了救出在狱中的女友。 他的策略就是:通过律师传信,让那女人把辉哥的这条线交代出来。进而可以求到保释的机会。 这真是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任我们奸似鬼.....可早就全部陷在里面了。 回到家,已经是下半夜2点多了。 我好不容易摆脱了Vanessa的纠缠,满脑子想的全是阿东狠毒的眼神。 柳红开着笔记本在那里玩着游戏,看到我进来她懒洋洋的让我抱她。 我怕身上的某些气味给她捕捉到,咧开嘴透出烟酒气,抱歉的跑去洗漱间洗澡。。。 ~~~~~~~~~~~~~~~ 平头给警察抓住以后,律师还没有机会见到他。柳红把话说了无数,才安抚住他的女友。就暂时把这事情放下了。 我们两个全力把剩下的货卖掉。 我告诉柳红:“宝贝儿啊,我的计划已经都展开了。我要你从现在开始,每天去学校上课,不再碰这一行了,也不要再联系Vanessa他们了,剩下的都是我的活儿。该我....上阵了。” 柳红抱我良久不松手:“洋啊。。。不行的话,咱们两个赶紧跑回国吧。这些钱够用一阵了。 ” 那一刻,我悲凉的心里泛起无限的希望,觉着柳红真暖。 好想说出全部真话,可又如鲠在喉,只能用尽我的虚假温柔舔砥她的恐惧.... 她一直在我身下颤抖,似乎要用尽最后的那一点力气,抵死陪伴。 每个人都有狗屁不是的时候,无论你说的多有计划多顽强。此时此刻,我他妈还贪婪的继续游走在柳红和Vanessa之间。 不过,明天会怎样,只有天晓得。 我顺势搂紧了早已睡熟的柳红。 喃喃自语道:“走? 这个时候想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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