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1）

从今天开始，讲故事--成长经历。
第一个故事，从幼儿园开始……
应该是五岁或六岁的时候，大院里十来岁左右的小男孩们突然开始唱一首下流歌曲。
那时的孩子，学习没有什么太大压力，女孩子们在一起常常跳橡皮筋踢毽子跳房扔沙袋等等，男孩子则多玩拍三角赌弹珠之类。好像是从某一天开始，那些十来岁的男孩子突然唱起了一首下流歌曲，歌词只有两句，第二句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第一句至今还有印象，他们往往是在将香烟盒折成的三角重重拍向地下时，来这么一句：
老婆的屄三分钱一肏
………………
我当时年龄还小，并不会跟那些大孩子玩。当时听他们这么唱，感觉特别特别特别下流。每逢此时，我都会快步走开，有时是带着小Z小雯等人快速走开。
某日，正当我遇到这个场合时，那个唱歌的男孩母亲恰好出现在现场，于是抓住儿子一通打。母亲边打边骂，事后回想，那位母亲似带哭腔。不过，打完之后，其余人都认为打轻了。被打的那位，一脸既尴尬又不屈的样子，几十年后的今天，我想起来仍觉得好笑。
又过了几天，听说（仅仅是听说，我并不在场），某男孩正在兴高采烈地拍三角，同时高歌“老婆的……”，他父亲与若干同事（包括女同事）从边上走过，父亲大吼一声冲将过来，一脚踢翻儿子，随即是疾风骤雨般拳打脚踢，男孩满地打滚，杀猪般嚎叫。
后来一段时间，只要那个被打男孩一出现，某个男孩就会对身边另外一个男孩大吼一声，并作势欲打，另一个男孩则十分配合地杀猪般嚎叫起来。然后就是一场哄堂大笑，被打男孩自己也会跟着笑起来。这种场合我自己就遇见几次，没遇见的肯定更多，虽然我那时年纪还小，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总是会跟着开怀大笑。（即便是此刻写下这段回忆文字，仍然会忍不住笑起来）。
几年后，我开始读小说，有时读到“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之类的文字，就会想起当年的那个跟着大家一起笑的被打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