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送交者: 带红箍的大爷 [♂大侠♂] 于 2011-03-14 17:28 已读2099次 大字阅读 繁体
1
那年我十四岁。
初二到初三的一年没大脑似的跟着做科研的父亲去中东小国游玩了一圈,回到原来的初中班里,离中考只剩下三个月时间。拼死拼活补习历史政治语文,最终中考成绩还是离我憧憬的X中省理科实验班差了一小截。
送礼,托关系,最终总算如愿坐到了实验班的教室里。但我心中总是有些不安,自己好像差别人一块,低人一等。理科实验班,数理化以一节课讲一章的速度扫着甲种本,而我在以比老师更快的速度扫着二轮复习材料。
知耻近乎勇。
第一次期中考试之前,我大概已经能应付38套题之类的东西。
成绩下来,稳居前三,心中一块石头也算落下来:我不比他们差,只是中考没考好而已。
高考内容接近尾声,各项科目的竞赛补课即将开始。与数理化比起来,生物一直是冷门,毕竟获奖名额少,保送前景也不乐观,大部头的阅读与记忆理解实在与这帮以计算推理能力著称的“理科实验班”学生不大搭界。
生物老师是我父亲以前在师大任教时的学生,我不能不给面子,应老师之邀,在一个深秋周四的晚上坐在了只有八个人的小实验室里等第一次竞赛课。
“旁边有人坐吗?”
一个瘦小的女生,浅绿色的皮筋扎着高马尾,稍有点黑的瓜子脸,小小的鼻子上托着一副看来度数不低的学生镜,粉色金属框,校服胸前抱着一本浅绿色的《植物学 上册》,一个16开的浅蓝色笔记本,和一只真彩水笔。一句话概括的话,是那种放在女生堆里绝对看不出任何特别的普通人。
“哦,没人。”我把扔在桌上的双肩包挪到了地下,没再注意她。
“我叫菲,18班的。”她向我自我介绍,又眨了眨本来不大的眼睛。
“我19班的。”我有一搭没一搭的介绍着自己。理科实验班实际上是通指四个小班,17,18,19,20。
课就这样上着,桌上的书从陈阅增天鹅版《普通生物学》换成了《植物学》又换成了蓝皮的《普通动物学》。转眼到了又一年春节,理科班的假期只有六天。临寒假前最后一次生物竞赛课,老师也没有精神认真上课,而这十名生物竞赛生也开始放羊式的聊天唱歌。菲从第一天起一直坐在我右边,但今天第一次引起我的注意:她没跟人说话,而是拿着那根真彩水笔,在笔记本上描着什么。
好奇害死猫,我蹑手蹑脚站到了她对面,低头看她的笔记本。
在“节肢动物门特征”的旁边,赫然描着特大花体“Wingardium Leviosa”和“Ravenclaw”之类的字样。
菲这时才发现有人在看着她,慌忙用胳膊捂住笔记本,抬起头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水笔的浅蓝色很好看。”
“……”她红着脸不说话。
“你也喜欢看哈利波特啊,我也一直在看。”我试着缓解一下气氛,“你最喜欢看第几本?”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偷看女生笔记本做的出格了。
“第四本”她一仰头,突然眼神开始有了活力。
还好,说到兴趣点上了。“那第五本看了吗?”那时第五本好像刚刚出版。
“嗯,看了。”
“你觉得最后哈利能跟谁成一对啊。”我猜女生一般都喜欢这个话题。
“我挺喜欢张秋的。”
“我倒是希望最后能跟赫敏好…”我确实一直都这么希望的。
兴致勃勃地聊到了放学。
“你有手机吗?”我把她送到女生宿舍门口时,她突然问我。

2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开春,沙尘暴,路边的桃花,满天的杨柳絮。
我问了菲那浅浅的蓝色水笔是什么型号的,于是我也换成了一样的水笔,“真彩3338”。
课间无聊和放学时,曾经用口琴吹奏哈利波特的电影配乐只为博菲一乐。女生间的八卦似乎已经把我和菲默认为一起。我脸皮厚,听到议论反而心里乐,而菲听到言论的时候只是一撅嘴不说话。
三月底的生物初赛,对于一年级的理科实验班学生也只是小菜一碟,无悬念秒杀。
真正的大赛是五月中的复赛和六月初的实验复赛。这两次考试决定省级一等奖的20人名额和省队的三人名额。而考试内容涉及本科基础生物学所有内容:动植物分类生理,遗传细胞微生物,分子生化生态等等。老师也说,真正的比赛是二年级的事,一年级就当是为明年磨练了吧,不要太较真。
开玩笑,不较真哪算是理科竞赛啊。一天180页的速度,废寝忘食地扫着借来的大学课本,等待着五月大考的来临。
复赛考试结束,全省前四十进入复赛实验考试。
一年级的晋级名单里,只有两个人:我和菲。
滴滴滴,手机有短信。“恭喜你,这两个月很辛苦吧。”交换号码三个月来菲第一次给我短信。
“你也是啊。”她肯定花在学习上的功夫不比我少。
“能给你打个电话吗?就是聊天,放松一下。”菲主动问我。
“能啊,随时欢迎。”
第一次和女生煲电话,有点紧张,也很高兴。内容无非是哈利三电影,一起练习实验吧,什么时候一起去植物园看标本之类的。不知不觉两个小时。
有生物老师开绿灯,我和菲翘掉了平常所有文科课和自习课来实验室练习植物切片,昆虫解剖之类的东西。晋级的还有十几个二年级的学生,基本都是翘掉所有课专心练实验的。我们两个一年级生因为平常还有其他课,被安排共用右后角的一个桌子和显微镜。
我向老师顺利要来了实验室的钥匙,借口白天练习不够,晚上需要补练。
“晚上也一起来实验室练习。”转头我马上给菲发了一条短信。
从那天起的晚上,实验室里多了昏暗的显微镜灯光,和我们两人安静练习的暗影。
第三天上,我在做徒手切片时被一名二年级女生一蹭,左手拇指被刀片切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二年级学姐啊的一声吓坏不动了。菲什么都没说,拉着我向学校另一端的医务室跑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一句埋怨。我不知道是在说我还是在说那位学姐,也没有答应。
医务室上碘酒的时候,刺痛得我直咧嘴,菲关心地看看我。
“没事,一点不疼。”我用夸张的语气哄她。
“胡说……”她又一撅嘴,背过了身去。
我们离开的时候,医务室阿姨还很八卦的朝我们微笑着撇撇嘴。唉,女人天性就是爱八卦吗?
我和菲缓缓的往实验室走,半路无言,略有尴尬。
“悲剧啊,这次又一个星期练不了切片了。”我翘着纱布裹紧的大拇指,试着说点什么。
“晚上,我给你握样本,你右手切……”
菲红着脸又底下了头。
从那天起,晚上两个安静练习的身影依偎在了一起。
第二天下午在实验室再见到菲的时候,她的情绪不是很高。我忙问她怎么了。
“没事”她搪塞着。
我正不明所以,她又一个转头,带着哭腔问:“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心怀不轨。”
“你这是被班主任叫去谈话了吧?”我突然觉得这一段我和菲是不是太过招摇,毕竟是中国的高中。
菲点点头。
我整整校服衣领,拿着滑稽而十足夸张的官腔缓缓说道:“向毛主席发誓,绝对不敢!”说完又向她眨了一下眼。菲扑哧一笑:“谅你也不敢。”
我们接下来的两周里,除了学习上必须的,接触也渐渐少了。

3
转眼到了五月最后一个周末。
“一起去植物园采标本吧。”我两周来第一次又尝试着联系她。
“好啊,周日上午从学校门口坐公交车。”她回复很快。
比约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菲才从女生宿舍跑出来。
“怎么晚了?”我毫无恶意的问她。
“咳,还不是那帮女生在我挑衣服的时候戏弄我说什么去会老公啊什么的。不用管她们。”
白色的女式全沿阳帽,平日的高马尾散下成了略高于腰的直发,左右耳边两缕合在中间,淡绿色的发带系住。蓝白格上身短袖衫,白色的长摺裙过膝,脚上是一双黑色皮凉鞋。本是发黑的皮肤经过一冬天也变得雪白。
“你真漂亮,很适合初夏野游的感觉。”我诚心赞美着。
“嗯,出去玩嘛,穿好一点。”她看看我一身毫无新意的夏季校服,摇摇头说。
初夏的植物园,正是百花争艳。我的眼睛没有多注意各式各样的植物,也没有多看随身带来的《植物实验指导》,而是一直随着菲飞来飞去。
看着各式各样的玫瑰、苹果花,梨花,她问我,“你猜猜我最爱的水果是什么?”
“这我怎么猜啊。”
“提示:蔷薇科。”
“草莓?”
“哎呀你真聪明,怎么猜到的?”
“我好想记得你喜欢捧着一盒草莓上自习课。”
脸颊又是一抹红
夏天真好。
高中真好。
回程的车上人很挤,菲很爽快的坐在了我的腿上,似乎忘了两个星期前被班主任教导的不愉快。她采了一书包的样本,路途前半段还在兴高采烈数着这个是蔷薇科的那个是十字花科的,到后半段实在撑不住一天游玩的劳累,趴在我胸口睡着了。暖暖的鼻息吹着我的脖子。有一瞬,我决心,就是她了,做我的女人吧。
实验复赛结果不出意料:我和菲都是在20名以外,光荣的获得了“省级二等奖”。
“明年省队一定是我们的。”菲试着安慰我,自己好像也有些啜泣,她自己也跟我一样非常想拿到一等奖吧。暑假前的周末,我们站在学校主楼的屋顶看夕阳。
“明年再说明年的,今年我一定要一个一等奖。”我也不知道是断了哪根筋,一定要证明一下自己。
“我明天跟化学老师一起去长沙培训,回来就是化学复赛了。”我面无表情的说,好像这样很酷。
“嗯,加油。”菲除了生物,没有染指其他科目的野心。
“晚上来我家一起吃饭吧,今天母亲去北京出差。”我是本市学生,没有住校。
“嗯。”菲很高兴。
“哪个班的!你们怎么上来的!赶紧给我出来!”是巡楼的收发室大爷,戴着个“收发”的红箍,对我和菲怒吼。啊,学生是不允许上到楼顶来的。
“哈哈哈对不起。”我向带红箍的大爷打着哈哈拉起菲一路跑下了主教学楼。
带她第一次回到家,我问她晚饭要外卖还是自己做,她很不客气的坚持要露一手。我做上了米饭,炒了一个很简单的西红柿鸡蛋。菲炒了一个鱼香茄子又煮了些日式的miso汤。
真幸福啊,我们吃饭的时候我这么想,全心全意的幸福。
饭毕我邀她喝了一小半杯红酒。菲本不愿意,是被我半逼迫的情况下喝了下去。
一分钟不到,菲就已经满脸通红。
“我真的喝不了酒,头有点疼。”
我扶起她,坐到了我的床上,我关了房间大灯打开床头的台灯,坐在她旁边,不敢碰她。
“嗯,什么事?”她仍是一脸通红,眯着眼歪着头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用不属于我的小声音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嘿嘿,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她点点头。“嗯……”
“我能亲亲你吗?”我试探地问。
“嗯……”她又点点头。
我右手搂住菲的肩,嘴轻轻的碰触到菲的右脸颊,真光滑啊。慢慢地慢慢地滑到了她的唇边。
忽然她双眼一闭,两唇分开,小小的舌头吐出来,在我的唇间试探。
我终于也顾得那么多,撑开大嘴贪婪地从她的玉口中吸食,舔舐。
有五分钟吧。
据说越快乐的时光过得越快。这大概是我一生中度过最快的五分钟。
菲从我的旁边滑倒在我的怀里。四目相对。
“明天我还要早起赶火车。六周后培训回来。”我不再动菲的身体,似乎刚才亲吻的五分钟已经满足了我。
“嗯……”
“我送你回宿舍。”
“嗯……”
“短信联系。”
“嗯……”
那年我十五岁。

4
告白第二天,我就随着化学竞赛众去了长沙培训。
第六部哈利波特英文版出版了,网上也相应的马上有了网络盗版。菲暑假也回了家,每天就是读哈利波特,然后用短信发给我剧情或是询问我她看不懂的单词。而我应付着每天的无机有机结构分析,半份海带,三两米饭。六周很快过去。
“半血王子原来就是斯内普。我看完了。为Lily和Snape的不完美爱情伤心。”这是我回家前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
暑假的后半部分,依然是竞赛补课。菲也从家中回到了学校宿舍。说来也巧,菲回到学校的第一天,父亲从中东回国转机赴美国就职,母亲去北京接父亲,一宿不归,而我随便搪塞了一下留在了家里。
小别胜新婚。母亲前脚开车走,我后脚就溜到女生宿舍接菲。
她也很开心。手拉手回家,反锁上防盗门,我立即抱住她疯狂亲吻,而她也一样激烈地回应着我。
“想死你了。”我喘过一口气,低声说。
“我也是”菲也在喘气。
我左手搂腰,右手抄大腿,一个公主抱抱起了菲,走到了我的床前。
“啊……”菲激动地低呼一声。
我缓缓放下她,手放在她的衬衫扣子上,“可以吗?”我低头望着她。
菲闭着眼说,“随便你摸,但我不想那个…”
“明白。留到我们结婚吧。”当时的我,15岁孩子的想法,纯真浪漫,诚心诚意。
衬衫,外裙,背心,内裤。我慢慢地为她解着衣服,她也摘掉了眼镜眯着眼睛给我解衣。
菲真的很瘦小,胸前也是。只有比我巴掌稍厚的鼓起。深红的乳头直直地立着,诱惑着我去抚摸、吸吮。
额头,脸颊,双唇,脖子,胸前,腹部,一直到腿根。我吻遍,或是说,舔遍了菲的全身。
好香,大腿根部有着我从未尝过的幽香和咸湿味。这就是女人吗?菲的腿根,只有薄薄的一层耻毛,我看着这与生物教科书上插图大相径庭的部位,忍不住看呆了。
菲慢慢坐了起来,双腿缠住我的腰,坐在了我的腿上。
深深一吻。
对面楼层的灯光,透过淡黄色的窗帘,照在我们身上。隔着披散的直发,菲的两只眼睛水灵灵的望着我。
“我爱你”菲说。
我报以一吻。
对面楼层的电视,发出了七点钟新闻联播的片头曲,我们互相望着,笑了。
这个世界都不重要了,只有我们两个人。

5
有了菲的我,容光焕发。理所当然似的,以第12名的一年级学生赢了化学的省一等奖。瞬间我从一只underdog转身成为年级名人。菲也从原来的高马尾头型改成了披肩。
“高兴吧?^_^”菲没心没肺地给我一条短信。
“有你在我怀里我更高兴。”我挑逗着回复。
“出来吃夜宵庆祝吧。”她提议。
“好啊。”
学校旁边的夜市,向来十分热闹,只是平常学生有严格的宿舍管理和晚自习制度,很难跑出来逛。不知菲又使了什么伎俩,跑了出来。
二年级的秋季学期,刚刚开始。盛夏酷暑还未散尽。我和菲穿着短裤拖鞋溜达在羊肉串摊,麻辣串车和麻辣小龙虾大排档之间,庆祝着我的一等奖。
一夜欢歌,我总共花了14元人民币。
秋季学期,在我们看来也就是欢乐的一瞬。
晚自习后经常故意留在自习室,找机会亲一亲。别的同学也给足了我们面子,放了自习马上就回宿舍不打扰我们。
我的班主任也找过我谈话,我对早恋罪行供认不讳,但又以学习成绩双方都没有负面影响为由拒绝了老师的“停止关系”要求。年级主任又搬来了“对同学影响不好”的牌子。年轻气盛的我居然直接回应“电视上和网上的内容,对同学影响有多少?我们的影响只是小头,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可以忽略不计的。当然我和她会克制自己注意影响的,谢谢主任关心。”
自此之后年级主任再也没有理过我。
高二的寒假,由高一的六天缩短到了三天。菲没有回家,而是在学校旁边的铁路招待所租了三天。
大年初一,我随便找了个理由从姥姥家里溜了出来。
蹬着车子来到招待所前台,菲没有告诉我她的房间号,我正要打电话问她,却发现前台接待的小姑娘上厕所去了,留下登记簿。正好是个机会,给菲一个惊喜吧。我迅速翻了翻登记,看见菲的名字和房间号,迅速放回原处,整理成原来的样子。自己一个人溜到了菲的房间门口。
“砰砰砰”我敲门时站到了房门猫眼看不到的边上。
“谁呀”菲问。
“砰砰砰”又是敲门不答。
“吱~”菲居然连锁链都不上就直接开门了。
“我就知道是你!”菲飞身扑出来。
“真是的怎么这么没提防?”我埋怨着她,心中却是满怀温暖。
我抱着她走进房间,反锁上门。
清理干净衣物之后,一阵爱抚热吻。
“我想要你……”我替我快要撑爆的下体要求到。
“……”菲有点不知所措。
她缓缓地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点点头:“今天给你吧……”
我猴急地把菲的两腿跨在我肩上,胯下之物也已是青筋暴露地抵在了水帘洞口。
菲眯眼看看我,又歪过头去紧闭着眼,准备接受第一次的痛苦。
“这样会不会伤她太多啊?”我那纯情少年的心居然抑制住了下体的驱使,开始自责起来。
我一吸气。
一呼气。
“菲,你用嘴给我做可以吗?”
菲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怕伤你太多。我们还是留到结婚吧。”傻话已经是第二次说了。
虽然是第一次做口交,菲还是十分认真地努力做到让我舒服。双唇收好牙,舌头不停的舔阳物全体,配合着菲“嗯嗯”的鼻音,我把精直接对着喉咙射了进去。
可能是冲击力太大,菲本能的干呕了几次。然后满眼泪水地把我的阳物舔干净,咽了进去。我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的泪。
“委屈你了。”我发自真心的道歉。
“你舒服了就好。”菲向我一笑,转身进了厕所干咳不止。
人,有多大程度上是动物呢?快感过去的我,无力的躺在床上,空想着。
一会儿工夫,菲又钻回了被窝里我的怀中。二人相拥无言,沉沉睡去。

6
情人节的巧克力之后,第二年级的生物竞赛又风云重启。初赛,复赛,我和菲并肩而进。
六月的复赛实验,菲却出了篓子。简单的洋葱表皮切片,却因为看错了题,画错了图。
最终结果,我全省第二名进了省队。而菲,第七名。止步省一等奖。
她在我怀里哭了一宿。凌晨前主动又为我口交了一次。
“全国决赛加油啊!”早晨,她带着泪水,狠狠拍着我的胸说道。
菲回到了班里,准备自主招生考试。而我继续留在了竞赛自习室,准备八月的决赛。
“你来美国上学吧。”七月,在美国已经安定下来的父亲给我和母亲打电话。
“毕竟,你如果想走学术或是想学医的话,还是美国这边机会多。即使你在国内上了北大,四年之后还是要考出来的。”父亲实际上完全是为我考虑才动身出国工作。
我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胡乱答应了。七月底北京大使馆办手续,也很顺利的拿到了H4的探亲签证。
母亲很高兴,这样全家又能在美国团聚了。
“我九月赴美上学”我也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给菲发了这条短信。
“嗯,知道了”许久后,菲回复。
又是理所当然的全国决赛一等奖。北京大学也已经表示招收所有国家一等奖学生。当我宣布我要放弃这个名额出国的时候,老师和同学都觉得很莫名其妙。十几年的梦想,到了手上却要扔掉。
其实我也有点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的八月也到了最后。
我最后一天在学校办转学的时候,看见了菲。
她低着头,看着我,站住不动了。
我走过去,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大盒草莓给了她。
“我这一年多,真的很幸福。”她惙惙地说。
我不顾周围学生和老师的围观,走上两步紧紧抱住了她。
“菲,你能等我回来吗?”
“嗯……”
“等我回来娶你。”
“嗯……”
……
飞机前一天晚上,菲发来最后一条短信:
春山烟欲收,天淡稀星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 语已多,情未了。回首又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7
到了美国之后的事只能用一个字“忙”来形容。
并无善意的白人学生,吹毛求疵的老师,我只能用考试成绩和无休止的与老师套近乎来补偿。SAT,TOEFL,一年七门的AP考试。在高三转入美国高中,好像什么离正轨都远的很。昔日年级里的明星学生,转眼成了新移民chinaman。课间坐在角落吹一次口琴怀旧,却又有四肢发达的少年弹来一片片的一分铜币。
没有绿卡,没有钱,international student。
那个春天,拒信像雪片般飞来。
菲在我走了之后考上了北京XY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
我和菲,也从两天一个电话,一次三十分钟,渐渐地变成了一周一次,一个月一次,每次十分钟。
直到有一天打开email信箱查点又有几封拒信的时候,发现了菲的信。
“我们缘分已尽。”
冰冷的六个字。
我愕然之时,却发现QQ上有原来的同学告诉我,菲在校内上发文骂我偷盗她账号和银行密码。
我急忙发信回复给菲,向毛主席发誓我没干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没有回复。
啊。
这样啊。
既然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好看一点,何患无辞啊。
哈哈哈哈。
点开校内,菲的头像已是和一个男生的合照了。男生文邹邹的,不像是坏人。而菲已经由披肩黑直发改成了波浪杏红卷发,白色褶长裙也变成了豹纹黑丝。
而我,已经被拉到了黑名单。
变得真快啊。只是在北京一年而已。
这就是命吧。
我终于第一次像一个Loser一样,抱着满把的拒信,躺在床上独自吞泪。
我真是个傻逼,纯的。
来美国有什么好的。自讨苦吃啊。
浑浑噩噩的几个星期就在我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的噩梦中度过。
“儿子,有你包裹。”母亲叫我。我没把报学校的压力或是菲的事情透露给父母半句。在他们面前,我依然装作是个阳光少年,自信满满。
“哦,放桌子上吧,估计是返修的MP3寄回来了。”
晚饭时候从自己屋子里爬出来,有一搭无一搭地拆开着封的密密实实的UPS信封。
里边掉出来的不是MP3,而是小一号的,橙色的信封。
赫然写着Caltech字样。
我强压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手,撕开信封,从第一行读
Dear Mr. Zhang,

下一行第一个字
Congratulations…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成了。
第一个offer。
胸中阴霾一扫而净。
什么嘛,再什么记得绿罗裙啦,再什么等我回去娶你啊,放屁。
只不过是一个offer就能抹去的伤痛嘛。小屁孩懂什么啊。
我咧着嘴大摇大摆地走出庭院,夕阳下,芳草正鲜美…
那年,我十八岁。

评分完成! 已经给 带红箍的大爷 加上30银元!


本贴由[暁狐狸]最后编辑于: 15日/3月/2011 3时5分35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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