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王阿智夜探密州 小讨厌初会苏轼

熙宁八年冬  密州

佛晓，天色微亮。 

人们还在沉睡着，密州的城门却已悄然打开。几千镇西军，兵马有序，浩荡进程。

中军马车上，一中年男子，一身布衣，下衬秘银软甲，手扶佩剑，巍然而坐。男子旁边，一妙龄女子，豆蔻年纪，明眸皓齿。上衣简单的抹胸，一件绫罗长衫，下身一条长裙遮体，随着马车的晃动，女子的窈窕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爹地！”女孩有些发嗲的喊着，“怎么还不到密州城……累死哀家了”

“小讨厌，”中年男子缓缓的说，“哀家是帝王驾崩后，皇后娘娘的自称，我再跟你说一次，你在人前这样自称，是不敬皇后，更是不敬帝王，被人听见了，谁都救不了你……”

“知道了啦，爹地……”女孩不开心的撅撅嘴。“皇帝老子管的还真多，跟欧罗巴的那个什么教皇一样，一点都不给人自由！”

“还有，别叫什么爹地，叫爹爹就好了。”中年男子缓缓的说，“之前送你去波斯求学伊斯兰文明，你倒好，一路跑到什么西罗马，还去了什么法兰克……，回来之后，话都不会说了。女儿，你现在是在我大宋的国土之上，对家父，就应该叫-爹爹。”

“知道啦！”女孩很不高兴的嚷嚷起来，“烦死人啦，王！大！将！军！”

“为父此次来密州，女儿可知道要做什么？”男子的眼角略微撇了一眼这个淘气的女孩，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女儿，你可知道水泊花居？” 

“水泊花居？”女孩瞪大了眼睛。“那么好玩的地方，爹地要带我去吗？听说是在密州跟济南府中间，离此处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你还知道什么呢？小讨厌。”中年男子眯着眼睛，却不回答。“满脑子就知道玩乐！”

“我还知道啊，哈，这个水泊花居，可是大有来头。”女孩晃着脑袋，如数家珍般说着，“相传，熙宁四年，云门派契嵩大师圆寂。这契嵩大师身边，竟有一位俗家带发修行的女居士，年轻貌美，契嵩大师赐法名“汀兰”。那日法会上，一个男子来到这为兰姑娘身边，送一印章，说日后京城相见，遂转身离去。兰姑娘打开那印章，竟是“花魁”图案！这印，便是举世无双的花魁印！见此印者，如圣上亲临！得此印者，便必定是皇帝的女人！随后才知，那男子，竟是微服出访拜祭高僧的当今圣上！”

“谁知道，那女居士和身边的几个丫鬟，没有进京面见圣上，倒是据说当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小讨厌越说越兴奋，眼睛都不禁睁大。“据说圣上得知此消息后，大喊失策，说云门派高手如林，此事必有蹊跷！可当时也查无可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熟知，大约一年之后，在山东郓城水泊包围之地，突然来了几车女眷，在山上住下，从此富家一方，建此世外桃源，水泊花居！有人说，这伙女眷的首领，正是那个云门派的女人，而她手下的几个丫鬟，其实都是派中门主！这些女子，不但花容玉貌，体态婀娜，还个个身怀绝技，连那些国子监的学生每每提起，都一脸的神往！”

“这八卦传的如此有板有眼，看来普天之下，真是不乏好事之人！”男子冷笑，只是稍稍抓紧了下佩剑。“马上就到密州知府了，女儿，快快整理下容装，准备见过苏轼苏大人！”

“苏轼…… 苏子瞻……如今天下第一大文豪……”一听这个名字，少女的心只觉着砰砰乱跳，“爹爹真会说笑，苏轼不是在杭州做通判，怎么会到密州这个破地方来做太守？”

“文章写多了，脑子啊，就会犯糊涂。”男子呵呵笑笑，“他弟弟苏辙苏子由，如今在齐州做掌书记，他们兄弟情深，这个当哥哥的，就要求调来山东任职，便得了密州知府这个差使。可这书生人家啊，脑子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不知道密州和齐州之间，偏偏隔着八百里水泊，就是那个水泊花居，除非绕路过去，官兵居然无法通行。奈何路途遥远，他们兄弟还是不得相见，真是造化弄人。”

“苏轼……，苏轼……”女孩一脸的通红，掩不住的兴奋。

车马劳顿，官兵休息，王将军和当地守军做了下交接，便带上女儿和两员副将，轻骑直奔密州知府。

下马，通报，进门大堂，按下不表。四人快步来到二堂，一中年男子已在焦急等候。

“苏兄别来无恙！哈哈哈”王将军拱手抱拳，快步向前，“末将王阿智参见知府大人！”

“阿智贤弟多礼了，哈哈哈！”知府慌忙扶起王将军，不由喜上眉梢。“路途劳顿，辛苦辛苦！”

小讨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个叫做苏轼的男人，健壮结实，骨肉匀停。大概是五尺七八寸身高。他颧骨略有突出，前额高达，四十来岁的光景，眼睛长而有神，下颚端正，胡须细长。真是好个堂堂相貌，一表人才！

“朝云，快来见过知府大人。”阿智回过头来，只看见小讨厌呆若木鸡般傻站着。

“朝云？”苏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就是……那个游历天下的奇女子，王朝云……朝云小姐？”

“哈，原来连知府大人都听过我的名字，真是荣幸。”小讨厌屈身拱手，做了个万福。抹胸轻颤，波峰荡漾。“小女见过天下第一大文豪苏伯父！”

“我何止听过你的名字，你在襁褓中时，我可没少抱你！”苏轼捋捋胡子，一脸的得意。“你当时整夜整夜大哭，大伙都说你小名就该叫‘讨厌’！这十几年没见，真是长大了！长漂亮了！”

“伯父笑话了……”小讨厌脸红到了脖子根，“讨厌这小名儿，爹爹他们现在还一直叫得，想不到，连伯父都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我和令尊大人那可是…… ”没等说完，阿智一个眼神慌忙瞄过去，苏轼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欲言又止，“那可是好交情啊，哈哈哈。”

“这丫头，这些年在外奔波，撒野到不知教化了。”阿智松了口气，接过苏轼的话来。“来日，还请苏兄赏脸，让小女来府上，学习琴棋书画。”

说着，阿智又转过头去，吩咐二位副将。“来那，小脸猫，来拜见大人。”

“小脸猫？”苏轼拍拍脑袋，“就是那位，御猫展昭之后，我大宋第一护卫？”

“见过知府大人……属下不才，第一护卫实在是不敢当。属下进所其能，保护几位大人安危。”只见他向前一步，抱拳拱手。那一身黄金锁子甲，腰佩九龙宝刀，眉光似剑，威风凛凛！

“听说贤弟此次是带来两员副将，可这里怎么只有小脸猫一人？”苏轼捋捋胡子，向后张望。

“呵呵，苏兄费心了。”阿智说着，喊了一声，“翔哥儿，你也别躲藏了，快出来拜见知府大人。”

只见一个人影，如同白练过隙般从梁上悄然落下。这人的轻功好生了得，几丈高的屋梁上跃下，竟没有一丝声音。苏轼定睛观瞧，此人一身夜行衣，腰间一把金蛇软剑，眉宇清秀，五官细致中略带阴柔，好一个俊俏美男！

“翔哥儿，……”苏轼若有所思，“难道就是那位江湖人称，‘中原女见愁’的翔哥儿？”

“大人谬赞了。大人风流倜傥，才倾天下，才是真正的‘中原女见愁’”翔哥儿微微鞠躬施礼。“翔哥儿参见知府大人。”

“就你这功夫，若是要钻起女子的闺房来，那也是轻而易举，无所不能。”苏轼故意打着趣，笑捋美髯。“中原女见愁的名号，我早有听说，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呵呵呵呵”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只是未曾谋面，就做这梁上君子，也有些不妥吧，更何况天下轻功精妙的，又何止你翔哥一人……”

众人听的真切，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随着声音看过去，屏风后转出一位女子，面容姣好，体态婀娜，偏偏腰别三尺短剑，英气凌人！

“介绍一下，这位，正是老夫的娘子，王闰之。”苏轼拉过夫人的手，想众人介绍起来，“我这位夫人，生的美艳，武功也还了得，人送雅号，小倾城！”

“参见知府夫人！”王阿智及两员副将鞠躬行礼。偏偏那个小讨厌一动不动，若有所思。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小讨厌一字一句的背着，“苏伯父，这名闻天下的‘江城子’正是您今年正月所做，怎么这又冒出个夫人来。”

“放肆，好生无理！”王阿智狠狠的呵斥了小讨厌一声，吓得小丫头回退了半步。

“那首江城子，确实是我年初时候所做，本来只想写意伤心之情，也没想到，居然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苏轼有些尴尬的摇头。“老夫先妻十年前仙逝，这位夫人，是老夫七年前续弦，先妻的妹妹。这几年来，辗转流离，多亏她的照顾。”

“老爷和姐姐这段伤心事，最怕提起的。”小倾城似乎有些怒不可揭，“你这丫头，敢在多说那半句，我要你好看！”

“不知者无罪，还请伯父包涵……”小讨厌略有尴尬，深深做了一个万福，那抹胸单薄，少女乳房波动的妙处，自然被众人尽收眼底。“但全天下皆知伯父的大名，无数佳人才子，更视伯父为偶像。小女子可否求伯父送墨宝，日后天下人若要骂我，就骂我在苏大文豪面前卖弄风骚好了……”

“小倾城，取文房四宝。朝云姑娘盛情难却，老夫……”苏轼说着。却被小讨厌打断。

“不消文房四宝，伯父把墨宝留在这里就好了……”只见小讨厌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半解抹胸，露出大半片白嫩的乳肉来！“写在这里，才称得起豪放大气。”

“放肆！”王阿智脸上又羞又臊，急忙给小讨厌披上衣服。“你看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西洋玩意，还那有半点女儿家的样子！”

“有什么嘛，”小讨厌很不高兴地撅撅嘴，“在法兰克的时候，一个叫威廉的男子就要用鹅毛笔这样给我书写，还说要我做什么英格兰的女王，都被我拒绝了，你们是井底之蛙，少见多怪！”

“惭愧惭愧，老夫为人豪放，不过终于做不出这等大气的举动来。他日老夫赋辞一首，送给朝云姑娘便是。”苏轼拍拍心口窝，一副收了惊吓的样子。“你这个女娃，好生厉害！惊诧老夫了！”

一阵哄笑中，苏轼深深看了王阿智一眼，眉目间却藏有深意。王阿智心知肚明，知府必有要事私谈。便命令小脸猫个翔哥儿护送着朝云小姐回营。苏轼看罢，示意小倾城退下。

幽暗的烛光下，苏轼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阿智一看便知，是京城最高机密。




“贤弟，昨夜八百里快马急报，”苏轼表情格外凝重，“汉王遇刺了。”





第二回 汉亲王豹房殒命 苏子瞻密州出猎


密州府。夜未央。

汉王遇刺。社稷可危。平定水泊。花居夺魁。

书信之上，短短十六个字，便是天大的动荡。

“末将本次来密州，本打算，只是驱赶流寇，复通陆路，护我大宋子民。”王阿智颇为犯难，愁容不展。“怎想到，这营寨还没来得及安札，就出来这等大事。”

“贤弟此次，可如我汴京日报所言，带了五千虎贲镇西军来？”苏轼轻声问道。

“如今西夏战事频繁，交织李氏又蠢蠢欲动。圣上所颁新法，搞的民不聊生。”王阿智小声说。“汴京日报的消息，是王韶大人虚晃西夏铁鹞子军的计谋，也是为彰显我大宋国力。而镇西军实际仅存几万余人，怎可能调配五千来密州！末将此次，只带来了……”

“带来多少！”苏轼难掩脸上的焦急。

“精锐虎贲骑兵一百余人，镇西军步兵七八百余人。”王阿智一脸的踌躇。“满打满算，不足…… 一千……就算这样，这一百骑兵，也是王韶大人特意叮嘱，在齐鲁之地团练骑兵，以此为典范，日后抗辽。毕竟出发之时，制定策略是清除要塞，保路途畅通，末将自诩一千官兵足矣。孰能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情！”

“用心于正，一振而群纲举；用心于诈，百补而千穴败。” 苏轼幽幽的吟诵着，“如今我大宋战事频繁，国力疲敝。偏要这番时候，剿灭水泊花居，必定是朝中佞臣当道，谗言圣上，才出此下策！”

“不知汉王一事，竟是如何？”阿智问道。“一个绝色女囚，怎么能闹出这种事情来。”

“年中齐州抓获此女，名叫玥下。说是终日在齐州府外卖艺，行踪可疑。看样子，像是水泊花居的细作，在齐州打探消息。齐州知府用心叵测，看此女子面容上好，体型凹凸有致。便要京城提审，由汉亲王过目。老夫自以为这水泊花居，随不服我大宋法令，却接济乡里，造福百姓。若提审此女子，恐怕节外生枝！无奈老夫苦劝不成，玥下被押送京城。汉王豹房亲自亲审。”

“豹房！”阿智心里一惊，“那不是，汉王奸淫女子取乐之地！”

“正是如此。想必贤弟也知。女子进豹房，必会受尽人间炼狱，只恨自己生得女儿身…… 结局，也必是香消玉损，有死无伤。”苏轼重叹一口气。“汉王治国之肱骨，国家之社稷，可偏偏有这种嗜好！”

“这名叫玥下的女子，明明是五花大绑，怎可能下此毒手？”王阿智越想越得觉此事无比蹊跷。

“此事，玄机就在此。”苏轼摇头，压低话语。“据说，汉王把那叫玥下的女子，在众人面前扒个精光。那玥下嘴被塞住，出声不得，却不停挣扎。那女子，还真是姣好身材，胸前那对尤物，大如蜜瓜，据说看的众人无一不垂涎！汉王好一番蹂躏，搞的那玥下香汗淋漓，微微娇喘！可当汉王手指刚碰到那女子的金钩，谁知…… 汉王突然身体抽搐，五官移位，一命呜呼！”

“天下怎有如此妖法……！”王阿智听的膛目结舌。“末将征战沙场十余载，九死一生，却从没见过此等事情！”

 “汉王前脚归西，众人要拿下此妖女。谁知那玥下女子，冷笑中口吐鲜血，遂七窍流血而死。而此女子眉心处，竟浮现出一个花魁图案的印记来！”苏轼扼腕而叹，“国师大人说，圣上赐予汀兰姑娘的那枚花魁印，久居深宫，只怕是吸取我大宋百年阴气之精华。那云门派的汀兰，天资聪慧，又得契嵩法师真传，想必以云门派独创心法，从花魁印中求得至阴之力，或许功法已成，水泊花居，不容小觑！”

“苏兄，我大约明白一些了，可我还是无法参透，这玥下，是怎么出手伤人的？”王阿智继续追问。

“我若没猜错。”苏轼点点头，“这花居的女子们，应该都和汀兰姑娘学过护身心法，甚至那汀兰，只怕已经在她们体内画法符驱凶避邪。若有人要强行与此间女子交合，而女子誓死不从，怨念至深，则法门开启，经脉倒转！只要此男子触到女子的私密之处，必六魂魄散，万劫不复。我大宋汉亲王，只怕是中了此邪魔外道！”

“苏兄放心。我虎贲镇西军纪律严明。定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阿智微微点头，“若此便是水泊花居的法力，想要破阵，倒也不难。”

“好你个无知的王贤弟。枉你名字了还有个 智 字。这玥下只怕是花居中一个平常女子，也已有此番功力。”苏轼冷笑几分，接过话去。“你可知，这八百里水泊。几多山寨？几多埋伏？几多妖法？熙宁六年，黄河决堤，洪水吞没梁山烁，齐鲁大地生灵涂炭，饿殍遍野。本以为洪水所到之处，必淹没这水泊花居，谁知那山寨，不知施得何种法术，竟丝毫无伤！贤弟，殊不知这水泊花居里，还有多少精妙，多少变化！”

“此事我也有耳闻。海中之岛，地势或高，也不足为奇。兰谷幽香，在水一方。只可惜这世外桃源，转眼便是战场。”阿智深思片刻，缓缓说道。“只要登上山寨，以我镇西军虎贲威猛之势，剿灭山寨，捉拿妖女，应不需时日。敢为苏兄，可有水泊花居布局明细样本？”

“我若能得那地图样本，又怎会把此花居看的如此神秘。”苏轼无奈一笑，“不过有些江湖传言，倒是听得真切，贤弟不妨一听。”

“愿闻其详。”

“水泊花居，四面寨门。汀兰姑娘四个姐妹，分别负责把守。汀兰身边，桂花门，夜花门，姗花门，秦花门，四位门主，各有神通。据说靠岸之后，必见十里桂花。这桂花，看似婉约飘逸，实为桂花门香花凝魂阵法，让人流连忘返，身心迷失。至于穿过桂花障又是如何情景，更是无人知晓！”

“竟无人可探明？”王阿智轻轻皱眉。“枉我大宋多少高手？”

“桂花障，只进不出。从不见人回来。”苏轼冷笑，随之一声轻叹。

“如此险峻，我等兵将又捉襟见肘。不知苏兄有何平敌之策？”阿智眼神紧盯着豆粒大的烛火，“将士多配强弩，放火箭，火攻山寨，烧他十里桂花，苏兄意下如何？”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苏轼侃侃而谈，“水泊花居，若将军强取，必两败俱伤。贤弟若敢为这天下大勇之士，不妨……”

“深入浅出，暗度陈仓，白衣过江？”阿智眼底一亮。

“英雄所见略同。”苏轼会心一笑。“若阿智贤弟潜入花居，破那汀兰的心法奥妙，毁花魁阴气之魔障。我等旋即大举攻入，必势如破竹，而无死伤，功莫大焉。”

“末将正有此意。”王阿智抱拳拱手，“谢苏兄指点迷津！”

“来日，老夫倾密州兵马，协同虎贲镇西军，出猎江东。引人耳目。”苏轼轻捋美髯，“贤弟把握分寸，潜入花居！”

“末将听令！”

三日光景，王阿智的兵马也安排妥当，只是那个王朝云，人如其名，却一天比一天惹人讨厌。

“爹地！”这天晌午，小讨厌又围着阿智转起来，“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密州和齐州官兵无法通行啊？龟妞早就跟我约好，一起去济南府看四国蹴鞠赛。这么一来，不都被你们耽误了？”

“龟妞？哪个龟妞？”王阿智抬头想想，“这些官宦子弟，我怎么不记得这么一位？”

“就是那个梅尧臣大人的养女梅忆称…… 小名儿叫龟妞…… 父亲大人只知道带兵打仗，从来不关心人家的社交圈，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梅兄早年的爱女称称夭折，所做‘殇小女称称三首’，泪倾天下。大人晚来收一养女，为忆爱女称称，取名，忆称，也怕此养女夭折，特赐小名‘龟妞’”。王阿智眯眼看看宝贝女儿，“女儿若有闲暇，不妨请龟妞来密州做客，只是这四国蹴鞠赛，倒是不去也罢。”

“不行不行不行，人家要去看高丽欧巴！”小讨厌狠狠的跺着脚，震的乳峰乱颤。“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

“这四国蹴鞠赛，辽人斗狠，逼抢凶狠。大理国通晓凌波微步，速度惊人。高丽国身体强健，攻势凌厉。”阿智苦笑着摇头。“唯独我大宋，人心涣散，攻防无力，此次比赛，只怕又是垫底！蹴鞠，中原之耻矣！”

“亏得父亲大人还是将军，怎能涨别人威风，灭自家士气！”小讨厌很不高兴得瘪瘪嘴，脸上又是一副花痴状。“我大宋还有名将高俅！这次我和龟妞就算看不成比赛，能求得他签名也好！”

“你若迷恋那高俅，就去求你苏伯父。”阿智哈哈大笑，“那高俅，几年前还是你苏伯父的书童，但凡知府大人开口，莫说是签名，就是要高俅来浔阳楼陪你花前月后，也不成问题！”

“知府大人，又是知府大人，崇拜死我了……”小讨厌花痴到眼角都要淌出热泪来，“爹地，我以后就要跟着苏伯父混，不要再做你女儿！”

“妙极妙极，哈哈哈”阿智抚掌而笑，“正好我要出门几日，还真要你去苏伯父的府上呆些日子，也好学习琴棋书画，学些女儿经！”

“女儿经女儿经女儿经，不要听啦！”小讨厌捂着耳朵跑出去了，“我要苏伯父，不要女儿经！”

望着小讨厌跑远的窈窕背影，阿智的眉头慢慢皱起。此次刺探水泊花居，凶险难测。若自己惨遭不测，那小讨厌的身世……

“绕水恣行游。上尽层城更上楼。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阿智的心里深深一颤，万千往事又上心头。

几日后。密州城战鼓彻响，兵马整齐。知府苏轼，明盔亮甲，剑利弓强，首当其冲！众人之中，唯独不见王阿智跟翔哥儿。

“小倾城，上马随老夫出征！”

“属下领命！”小倾城翻身上马，轻盈灵巧，土不粘靴！

“小讨厌，可骑射否？”

“苏伯父，那欧罗巴罗马帝国的十字军，金戈铁马，小女都驾驭自如。此等骑射，何难之有？”说着，小讨厌翻身上马，也是轻巧自如。

只见这几百密州军士与虎贲镇西军兵和一路，竟没有半点逊色。十里旷野，兵强马壮，方圆整齐，旌旗招展，好大军威！连小讨厌这位游遍天下见多识广的女子，心里也不禁暗暗赞叹。

“好！”苏轼器宇轩昂，剑指东方。“国师所到，天下大同！”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苏轼的神采奕奕，一旁的小讨厌看的真切。

“本以为这苏伯父，是书生出身，只会舞文弄墨。”小讨厌心里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心肝扑扑乱跳。“想不到，竟是如此一团尚武的精神！”




 




编者按：

我他妈终于写完前两章了。累死我了。

我这个人，有毛病的，想干什么事儿，或者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去做，或去买。若是做不到，就恨不得去挠墙。

我这次玩的游戏，是“大家一起写小说”。就是每个人都写几章，然后看看能写出个什么东西来。我写了两章，现在把麦克交给小讨厌，请她继续写。

之后看看再交给谁。

这个游戏好玩的地方就是：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会写什么！

对不住汉王和玥下，把你们俩给写挂了。但是故事总要有导火索，所以感谢你们！我这次撰稿的银元收入我们三个平摊！

好了，小讨厌，请写下去吧，写多少你自己揣摩，至少要写一两个章节吧！这次你可以随便YY苏轼了！

下文如何，你看着办！

谁的戏份多谁的戏份少，你看着办！

要不要增加新ID，要谁死或者活，你看着办！


你写完了传给谁，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