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后，我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进入县城第一中学。高一年级六个班，我在二班，因为同学来自全县各地，相互不熟悉，老师也不熟悉，便按照入学时的成绩，让我担任班长和团支部书记。升入高二时，分文理班，重新调整了班级。高二时，迷恋上了看小说，下课看，上课也看，学习成绩自然一落千丈。当年的高考名落孙山，次年复习了一年也没中。整个高中生活乏善可陈。忙于学习，没时间也没心情去风花雪月。
高中毕业，闲在家里无所事事。也正处于叛逆期。那一年正流行电影《少林寺》，便学着剃了个光头，把父母愁得不行。正巧，县城里的一个化工厂招工，分配给公社里两个名额。要笔试，但只考数学、语文两科，这都是我的强项，考了个第一名。加上父母也做了些工作，我便占了一个名额。另一个跟我一起去县城工厂的便是茜，一个刚初中毕业的女孩子。她老子是公社税务所长。
于是，我和茜结伴来到县城的那个合成氨厂。入厂学习结束后，她分配到了供水车间，我在碳化车间。
那是在改开初期，大街小巷流行的音乐是《我的中国心》、《妈妈的吻》、《一无所有》，时髦的服装是绿色的喇叭裤。厂里的高层和中层，大都是上海知青。记得很清楚，给我们做培训的一个姓陈的女副书记，对着我们说：你们今天进入了这个厂，穿上这个厂服，就要有集体主义观念。今后无论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公交车上，只要看到有小混混欺负厂里的人，无论是你认识不认识，都要勇敢地冲上去帮忙。
离题千里了。还是说说我跟茜的事。县城离家有几十公里。所以，每次回家，自然是我与茜结伴而行了。那时，常常是我在县城的亲戚家借上一辆自行车带上茜。我载着茜，晃悠悠地，边走边聊。她说她师傅对她如何地好，宿舍里的哪个女孩跟她好，哪个跟她不好。我也跟她说起我的新世界。宿舍里六个人，都在什么车间，性格怎么样，工作如何等。
茜个子挺高，有一米六几吧。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如果硬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就是面庞上偶尔点缀着几颗痘痘。
二十岁的我，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又想在女朋友面前显摆，便把那自行车舞弄得风生水起。每当我如此癫狂时，茜便会不由自主地搂上我的腰。
渐渐地，茜的父母和我爸妈都默认了我与茜的这种关系。因为工作时间的原因，有时茜也一个人回家，我爸妈便会托她给我带些食物。有时，我一个人回家时，也会去茜的家中，问她父母需要不需要给茜带东西。
我工作的岗位在生产区的三楼。而一墙之隔，是生活区，那儿有茜的宿舍。
于是，我在上夜班时的每一个早晨四五点钟，都会趴在操作室外地平台上，专心致志地盯着茜的宿舍，盼望着见她的当日第一面。
我摸过茜的乳房吗？等我想想。好像还真的有一次。一次春节，我上班没有回家，茜一个人回家过春节，回来时应该是初五了。她说给我带了食物，我爸妈让她带给我的。我说宿舍就我一个人，让她等我下班后送过来。
我记得很清楚，茜是晚上来的。拿了一大包，麻花鲁豆园子什么的。我对她说，我一个人吃不完，你拿些回去吃吧。
她说，我从家里来，带得比你还多，你留着慢慢吃吧。
我印象中，我也没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什么的，只是就那样突然地抱住了她。
她嘴里说着：你干吗啊。却同时，双手也搭在了我的双肩。
我说“我喜欢你”。
伸手下去，触碰到她的胸前。不大，但是很结实。硬硬地，挺挺地。
我跪了下去，头在她的胸前和小腹乱拱。她双手捧着我的脸，用力往上拉。
我吻了她。她热烈地回应。
这应该是我的初吻了吧。印象深刻。
我跟她的热恋不久，我却忽然生病了。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出院后，再去找她一起回家，她却在我之外，另外又约了一个在县城五交化公司上班的男孩子。而且，她居然让我一个人骑一辆车，而让那男孩带着她同行。
我操！我明白，我跟她的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就不得不结束了！ 
不久，茜就离开了工厂，此后无音信。多年后，我做生产调度时，茜当年在工厂的师傅是供水车间的班长，我偶尔一次跟她闲聊时，才听她说了一嘴，茜嫁人了，老公在县城下面的一个镇子上，她跟着老公一起经营服装。


贴主:新思维于2024_04_25 3:12:18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