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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21-25

送交者: lycab[☆品衔R4☆] 于 2024-04-27 10:20 已读 24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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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由 lycab 于 2024-04-27 10:12

袭渊应该比他年长好几岁,各方面的阅历比他丰富。
这样的人喜欢上谁,会憋着不说吗?
又或者……阮秋会错了意,袭渊不喜欢他,甚至可能不喜欢同性。
这个念头一出现,阮秋从袭渊怀里抬起头,一双浅瞳望向他,小声喊道:“哥哥……”
他看起来莫名有点委屈,像一只被冷落的可怜小猫。
袭渊呼吸一滞,收紧手臂:“嗯?”
两人此时离得极近,说话间的气息都交缠在一起。
阮秋脸一红,又把头埋了下去。
算了……
他默默地想,一些试探和询问,他根本没勇气做出来。
阮秋正胡思乱想,心口猛然一疼。
“咳咳……”
他推开袭渊,呼吸在一瞬间变得艰难,捂着心口咳嗽。
袭渊眉头紧锁,立即查看阮秋的状况:“不舒服?”
阮秋手脚发软,头也有点晕晕的,乏力一般靠袭渊身上倒。
片刻后,齐礼被叫了过来,带着一台简易的医疗探测器。
探测器很旧,功能不够齐全,但做最基础的身体检查没问题。
阮秋坐在探测器前,任由两条机械手臂圈住他的手腕,记录他的脉搏与心跳,还用灯仔细照过眼球。
最后探测器显示,阮秋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他怎么会不舒服?”袭渊冷声道。
“这个……”齐礼面露难色:“也许是最近天冷,不太适应?”
他觉得袭渊太小题大做了,咳嗽几声而已,况且阮秋如此瘦弱,精神力微乎其微,体质差一些也很正常。
阮秋这时候已经不难受了,他扯了扯袭渊的袖子,对齐礼说道:“可能是吧……麻烦你了。”
齐礼赶紧说着不麻烦,带上医疗探测器退出了房间。
袭渊给阮秋倒了半杯热水,他接过杯子捧在手里,打了个哈欠,神情困倦。
可能也因为前两天没睡好,经过医疗探测器的检查,阮秋多少安心了些。
袭渊抬手摸了摸他的发丝:“困了?”
阮秋点头,他慢慢把水喝完,去自己的小床睡午觉。

到了晚上,外面更加冷了,天空暗淡无光。
赵江在走廊上装了几盏能源灯,时不时用精神力续一下,能亮一个多个小时。
晚饭已经做好,齐礼正准备去请袭渊,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齐大哥!你在不在?”
来人是齐礼认识的居民,他将院门敲得砰砰作响,动静很大。
齐礼赶紧过去,将院门拉开一道缝隙:“有事?”
居民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都是熟面孔。
他满脸堆笑:“齐大哥,你这还有没有多余的炭石?卖点给我吧。”
他一早听说齐礼准备了好几箱炭石,可住在他院子里的只有一个赵江,两个人根本用不完那么多。
齐礼言简意赅:“不卖。”
居民祈求道:“一箱就行,我这次去晚了没买够……一箱炭石,我出两倍价钱!”
他这样说,齐礼才有些心动。
他的确准备了多余的炭石,是想留着备用的,毕竟院子里多了两个人,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到。
见齐礼迟疑,居民觉得有戏,“嘿嘿”笑了两声:“再欠你一个人情。”
齐礼和这位居民平时有过来往,关系还算不错。
“行,你等会儿……”齐礼转头喊赵江,叫他去搬一箱炭石出来。
炭石很重,赵江一个人搬有些勉强,居民赶紧招呼自己身后的两人,让他们进去帮忙。
齐礼赶紧按住门:“不用不用……我、我这里不太方……”他们太热情,尤其是跟在后方的一个年轻人,看着瘦弱,力气竟然还挺大,将院门连带着齐礼一起推开。
恰好此时,袭渊和阮秋都被他们撞见。
袭渊站在走廊下方,逆着灯光看不清面容。
他无声望过来,高挑的身躯存在感极强,几人皆是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齐礼只是担心他们会打扰到袭渊,被一两个居民看见了倒没什么,在得知袭渊上了悬赏令之前,他还与对方一同外出过好几次。
而屋内的阮秋睡了一下午,才刚刚醒来。
他起床发现袭渊不在,穿上外套推门出去。
发现院门口来了几个陌生人,阮秋慌忙退了回来,并将房门重新关紧。
然而就这么短短两秒钟的时间,他的面容从门边一晃而过,在灯光的照耀下依然清晰。
门口的居民眼睛差点看直了,呆了好一会儿才惊讶问道:“齐大哥,你这屋里怎么还藏着一个小美人?”
齐礼肝胆一颤,心想这下完了。
他试图解释:“瞎说什么……你看错了吧。”
然而话已经说出口,袭渊不可能没听见。
“小美人?”
身后的袭渊冷淡出声,话里听不出情绪。
他慢慢走近,来到刚才说这话的居民面前,垂眸状似漫不经心道:“你也喜欢?”
居民迟钝地觉察到一丝危险,结结巴巴:“怎、怎么了?”
他身后跟着一起来的两人中,其中一人同样神情戒备,不着痕迹地碰了碰耳骨。
居民本能般想后退,离眼前的陌生男人远一点,脖颈却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掐住,几乎将他整个人提了过去。
袭渊眼底阴霾,沙哑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犹如恶鬼:“你再多看他一眼,我挖了你的眼睛。”
第12章
居民被吓得哆嗦,涨红着脸呼吸困难。
袭渊气势逼人,狠戾的眸光裹杂着寒风,杀意丝毫不掩。
后方跟来的另外两个人也不敢靠近,他们不清楚袭渊的身份,却能基本猜出大概。
这段时间曾在洛伦水星出现过的偷渡者,只有星船莫名坠毁的星盗,与寒露节当天被屠杀的不明组织。
袭渊要么是前者,要么是后者。
眼看居民即将窒息而死,齐礼颤颤巍巍道:“他……他不是有意的……”
以袭渊此刻的状态,他生怕在场的几人都会死在这里。
像洛伦水星这样的贫民窟星球,管理松散、秩序混乱,规矩之类的东西形同摆设。
这里的居民都自由惯了,私下里口无遮拦是常有的事,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也不少。
但这些人撑死了就这点能耐,哪怕袭渊不在这里,齐礼都不可能让他们接近阮秋。
而赵江一早躲去了走廊,离院门口远远的。
那晚在袭渊手中濒死的状态,他可不想体验第二次。
居民的身体开始微微抽搐,袭渊就在此时猛然松手,将他扔在了地上。
他垂眸居高临下,眼底的戾气不减,冷声道:“滚。”
两个同伴赶紧将居民扶起来,他们炭石也不要了,转身匆忙逃离,一刻也不敢逗留。
直到拐过两条街,齐礼的院棚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三人才停下来歇息。
其中一人心有余悸:“刚……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
如此恐怖的实力与压迫感,精神力等级至少在ss以上。
先前被掐着脖颈的居民死里逃生,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说话声还十分虚脱颤抖:“别管了,快走……”
同行的另外一个人始终一言不发,默默跟着两人离开。
等终于找到机会独处时,他打开耳骨上的通讯器,联系星船中的同伴。
“我没有当着那人的面使用通讯和录影,怕被他察觉到能源波动,”此人正是伪装中的联盟军,“他一定是sss级,目标与他在一起。”
个子很高、长相出众,精神力sss级,颈部有一道黑色绷带,声音偏沙哑。
再结合他对居民做出的行为,星船中的同伴迅速搜寻匹配这些特征的人。
五分钟后,主机显示屏中弹出一份资料。
“袭渊,前星盗组织成员,前段时间被列入星际悬赏令,原因不明。”
同伴问道:“要先报告首席吗?”

那三人走后,齐礼关好院门,并上了锁。
面对袭渊,他小心翼翼赔着笑:“是我的错,我没拦住他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放心,这事他们绝不会声张……“
袭渊冷淡扫了他一眼,转身朝房间走去。

他推开房门,发现阮秋就站在门边。
阮秋刚起床不久,银发微微凌乱,见到袭渊进来,在原地呆呆望着他。
袭渊走近,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睡了这么久。”
一个午觉,他直接睡到了晚饭前。
此时的袭渊与不久前的模样截然不同,满身的戾气消失不见。
阮秋含糊应了一声,问道:“那些人是谁?”
他不小心被陌生人看到了脸,原本还有些担忧,但这时候见袭渊若无其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附近的人,”袭渊说道:“不用管。”
“他们走了吗?”阮秋又问,看上去莫名有些紧张,眼睫颤动着,“刚才……我都听到了。”
他就在房门口,外面的动静和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当然也包括袭渊的。
袭渊气息微顿,动作自然地牵起阮秋的手,低声安抚道:“别怕。”
他以为,阮秋听见了他那一句威胁的话,被吓到了。
阮秋确实听见了,但他更在意的是前一句。
你也喜欢?
也?喜欢?
阮秋不自觉地蜷缩起指尖,耳尖微微泛红,又觉得只是一句话而已,还是对着别人说的。
他悄悄望向袭渊,见袭渊似乎没有说点别的或要解释的意思,安静点头。
饭厅里没有放炉子,坐在里面太冷,袭渊让齐礼把晚饭直接送到房间。
阮秋的食量依然很小,只盛了小半碗粥,捧在手里一边烤火一边喝。

阿尔法主星。
司询看完从洛伦水星传回来的第二份报告,脸色有些沉。
唐谦站在一旁,低声道:“这才去了多久,想必是初次接触,或许情况并不是……”
联盟军顺利见到了阮秋,但没有传回图像,并称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十分危险的人,极有可能是前星盗组织成员袭渊。
报告中所写,此人对目标人物控制欲或占有欲强烈,疑似关系匪浅。
报告的最后,附上了搜集到关于袭渊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出生、经历,曾经在星盗组织中的地位。
直到目前,他还是星际悬赏令中的编号001,悬赏金排名第一。
洛伦水星偏僻落后,唐谦猜测阮秋在那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却没料到他会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一开始让联盟军暗中前去调查,是不希望阮秋的身份过早被人发现。
事到如今,他们更不能走漏风声,否则司询也会收到牵连。
报告中的一切仅仅是猜测,还未得到证实。
若阮秋当真与星盗关系匪浅,唐谦唯一担心的是……司询会直接放弃阮秋,哪怕他的确是司荧的孩子。
司询身处高位多年,利益至上、冷漠到近乎残忍,是外界对他最多的评价。
“我知道你的意思,”司询靠着椅背,闭上眼淡淡出声:“让他们尽快确认血缘,若遇阻碍,斩草除根。”
唐谦立即应下,紧接着又向司询禀报了另一件事:“向星彦佣兵团发布悬赏任务的人,已经查到了。”
那个类似蜘蛛的符号,是某个小星球一家科研所的标志,科研所的负责人名不经传,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但似乎很有钱,经常向一些游离星系的无编组织发布悬赏任务。
星彦佣兵团接下的任务,是前去洛伦水星寻找某种特殊能源,而在三个多月前,科研所还向星盗发布过一模一样的悬赏任务。
但不知为何,任务似乎失败了,就此不了了之。
“又是星盗,”司询抬手按了按眉心,思索道:“安排个人,私底下去跟这个科研所接触接触,再查一查来历。”
唐谦应道:“好。”

寒露节过去的第五天,极夜彻底来临。
整个洛伦水星陷入黑夜,气温又低了一些。
阮秋早上起来,听见赵江说下雪了。
院子上方有顶棚遮盖,只有后厨那边的露台能落雪下来,阮秋第一时间过去看,露台边缘的石阶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
阮秋伸手去摸,收集了一点捧在手心,很快就化成了水。
他乐此不疲,手被冻得通红也不在意,还想拿一个碗盆来接雪。
袭渊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叫来齐礼。
中午的时候,齐礼和赵江两个人点着灯,冒雪把院子顶棚拆掉了。
阮秋又惊又喜,知道一定是袭渊的意思,望向他的双眼隐隐发亮:“谢谢哥哥。”
袭渊“嗯”了声,牵起阮秋冰凉的手:“冷不冷?”
“不冷。”
阮秋口是心非,他既想在屋里烤火,又想去院子里玩雪,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后者的诱惑。
雪下得越来越大,阮秋匆匆吃完晚饭,去院子里堆雪人。
他几乎忘记寒冷,手快冻僵了才停下来。
堆好的小雪人有手臂那么高,阮秋想搬去放在走廊边,正要起身时,心口猛然传来强烈的痛感。
他差点栽倒在雪地里,撑着地面呼吸急促,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这些症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消失了。
阮秋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重新抱起小雪人。
袭渊就坐在走廊下的台阶上,看着阮秋将小雪人摆放在石柱下。
他皱眉打量几眼:“这是谁?”
小雪人又矮又胖,镶了两个圆圆的石头,勉强能看出来是眼睛。
“……”雪人就是雪人,不是照着谁的模样做的,阮秋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说道:“是……你。”
袭渊沉默,从雪人身上收回视线,带着阮秋进屋烤火。
茶几上放着齐礼送过来的小圆饼,阮秋走近拿起一个,餐盘旁边的投影突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阮秋以为是袭渊,下意识转头望向他,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袭渊站在桌前,放下手中的杯子,皱着眉:“你……”
话音未落,阮秋眼前一黑,毫无征兆地晕倒。

雪下了一整晚,当阮秋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袭渊坐在床边,见他终于醒来,“阮秋?”
阮秋的意识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没晕多久,随后发现齐礼也在。
齐礼刚调试完手中的医疗探测器,此刻如释重负一般:“可算是醒了……那还要做一遍检查吗?”
“不用,”袭渊伸手过来,碰了碰阮秋的脸侧,撩开他额前的发丝,低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秋想了想,轻轻点头。
还是之前有过的情况,心口会痛,头晕乏力,但很快又好了。
他把在院子里时发生的告诉袭渊,还有晕倒之前投影出现的异常。
齐礼帮不上什么忙,悄悄带着医疗探测器走了,房间内只剩下袭渊和阮秋两人。
阮秋坐起来,手里攥着一截被角:“我为什么会这样?”
袭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看着他喝了几口,才说道:“你的精神力。”
他原以为,阮秋的身体有缺陷,没有精神力或精神力弱到微乎其微。
但昨晚是阮秋的精神力外泄,才让投影出现能源波动的迹象。
之后他晕倒失去意识,外泄的精神力也就此消失。
阮秋十分茫然:“精神力?”
他对精神力的认知很模糊,昨天去拿茶几上的小圆饼时,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寻常。
“那……”阮秋犹豫片刻,又问:“心口疼是为什么?”
见袭渊沉默,他神色忐忑,捏紧手中的杯子。
“我是不是生病了?”阮秋情绪明显低落,浓密的眼睫安静垂下。
“可能是一点小问题,”袭渊安抚道:“不用太担心。”
阮秋昏迷的时候,袭渊让齐礼用医疗探测器检查了好几遍,他的身体并没有异常,最多只是有些营养不良。
如果是精神力方面的原因导致,需要用更专业的机械检查,而洛伦水星没有这样的东西。
袭渊的话对阮秋而言并没有起到多少安抚作用,他以前在医院时,听到过太多类似的了。
即使阮秋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他换了一具崭新的身体,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但当发现身体出现异常,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和担忧。
阮秋低着头,手里的杯子突然被袭渊拿走。
袭渊将他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别怕,”他摸着阮秋的下巴尖,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我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阮秋望向袭渊,眼神隐隐期盼,又担忧地问:“会不会很贵……”

袭渊不假思索道:“不会。”
贵又如何,狮鸠星没有人敢收他的钱,若是看上了主星的哪个医生,直接绑走就行。
阮秋不知袭渊心中所想,终于安心了一些,主动靠进他怀里。
袭渊掌心缓缓抚顺着阮秋的脊背,察觉到他的情绪有所好转:“饿了吗?”
阮秋低低说了声“不饿”,还不想从袭渊怀里出来。
过了半晌,阮秋才再次抬起头,脸颊微红。
“哥哥,”他伸手搂住袭渊的腰间,问道:“你喜欢我吗?”
袭渊回答:“喜欢。”
他连丝毫的迟疑都没有,就这么承认了。
阮秋一愣,小声道:“我……我也喜欢你。”
他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也有担心自己再次生病的原因。
世事无常,阮秋被推进急救室,又从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他不想留下遗憾,哪怕袭渊的回答是不。
而且袭渊还说,要给他找最好的医生,就这一句话,足以让阮秋满足了。
“嗯。”袭渊没有太多反应,仿佛阮秋也喜欢他,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阮秋紧张地心跳加速,这是不是表白成功了?
“那……那你,”他磕磕绊绊道:“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袭渊似有不解:“男朋友?”
阮秋的脸越来越红,努力解释道:“就是……恋人的意思。”
恋人?
这个词对袭渊而言,也是十分陌生的。
虽然他见过不少搞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但他从前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只觉得厌恶。
所以该怎么当一个恋人,他并不清楚。
袭渊垂眸注视着阮秋,低头离得更近,摸着他后颈的发丝,问道:“你想让我答应吗?”
无论如何,他最见不得阮秋不开心或是情绪低落,阮秋想要的,他都可以尽量满足。
阮秋眼睫轻轻颤动,迟疑着点头。
他这样问,好像不管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袭渊应道:“好,可以。”
所以从现在开始,袭渊就是他的男朋友了。
阮秋既开心又羞涩,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再次把脸埋进袭渊怀里。
他稍稍平复心情,抬起头望向袭渊,下巴抵在他身前,含含糊糊地喊道:“哥哥……你身上好暖和。”
袭渊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抱紧他:“嗯。”
他直觉阮秋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就在他答应了他的要求之后。
第13章
阮秋刚从被子里出来,没有穿厚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较单薄的衣服。
袭渊也没有穿,但他的体温高,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一点都不受影响,反而像一个行走的大火炉。
阮秋往他怀里钻,任由他抱着,第一次毫无抗拒且心安理得。
这是他的男朋友,是可以随时亲近和依赖的。
虽然他和袭渊认识的时间还不算长,也不怎么了解袭渊的过往。
但袭渊对他很好,从一开始就是,愿意无条件护着他,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他对外人冷淡,脾气也不算好,却不曾对他凶过,就连精神力失控的那晚,也唯独没有伤害他。
总之现在阮秋眼里的袭渊,浑身都是优点。
至于别的顾虑和以后的相处,都可以慢慢来。
外面的雪暂时停了,屋内亮着两盏暖黄的灯,火炉里的炭石缓缓燃烧。
袭渊抱了阮秋一会儿,问道:“吃点东西?”
阮秋点头,袭渊拿了一旁的外套亲自给他穿上。
阮秋配合地伸手,扣子也是袭渊帮忙系上的。
他坐在床边,白皙的脸颊还残留着红晕,目光始终追随着袭渊,一对浅瞳在灯光的照耀下湿漉漉的。
袭渊忍不住再次抱他,搂着他的腰:“再有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阮秋点点头:“嗯。”
他好像变得更乖了。
是因为昨晚莫名晕倒,害怕自己生病?还是因为刚才的“男朋友”。
袭渊依然不明白,恋人这个身份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就算阮秋不提,他也会给他找医生,带他离开这颗星球。
不过,阮秋开心就好。
睡了一整晚起来,阮秋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不适。
早饭过后,他又去了院子里堆雪人。
阮秋几乎玩了一整天,比昨天还兴致勃勃。
齐礼担心阮秋这样会感冒生病,给他准备了帽子和围巾,还有一双手套。
阮秋嫌弃戴手套不方便,冷了就去袭渊身边,让他牵着暖一暖。
直到晚饭前他才停歇,走廊下方已经摆满了一排雪人,各种造型都有。
夜里,阮秋独自坐在沙发,仔细打量着茶几上的投影。
白天袭渊说,他其实是有精神力的。
昨晚他很快晕倒,那一点点外泄的精神力转瞬即逝,没有专门的检测仪,袭渊也不清楚阮秋精神力的等级。
但阮秋可以自己尝试使用精神力,或许能大概感受得到。
而要怎么用出来,袭渊不会教。
本星系的人天生带有精神力,这更像是一种本能,不需要额外的学习如何使用。
投影安静摆放在茶几桌上,黑色的机械外壳有些许磨损,侧面的圆孔可以连接精神力。
阮秋回忆起袭渊打开投影的方法,小心翼翼伸出指尖,放进圆孔当中。
圆孔内部有一块金属片,接触到阮秋的皮肤时,投影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
成功了?
还不等阮秋惊喜,机械外壳里面突然“啪”一声轻响,从散热孔的位置冒出一丝烟雾,指示灯也随之熄灭。
之后不管阮秋怎么尝试,投影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他有些失望,默默收回手。
这时袭渊从外面推门进来,他刚洗完澡,屋外的寒风浓烈,却吹不散他身上的热气。
他走近,见阮秋坐在沙发前:“想看电视?”
“嗯,”阮秋点头,往旁边挪了一点,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我……刚才自己试了一下,但是打不开。”
袭渊将手放入连接孔,投影却依旧没有反应。
他皱着眉:“坏了?”
阮秋顿时紧张,难不成是他刚才弄坏的?
但之前赵江也曾向他解释过一次,一般精神力越强,身体素质也就越强。
而阮秋的这具身体这么瘦弱,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力肯定也很低。
袭渊没有在意,这个投影有不少年头了,也就洛伦水星这样偏远的地方还能见得到,损坏了也正常。
他正准备去找齐礼,让他修好投影,或是换一个能用的过来。
阮秋拦住他:“不用不用,我困了……不想看了。”
袭渊于是作罢:“好。”
临睡前,阮秋拉着袭渊的衣袖。
他主动靠近,伸手抱住袭渊:“哥哥,晚安。”
阮秋脸颊泛起薄薄的红晕,声音很小,看上去略显羞涩。
袭渊气息微沉,当即想把他抱去自己的床上。
他弯下腰,摸着阮秋后颈的发丝:“一起睡?”
阮秋的脸瞬间通红,结结巴巴:“不、不行。”
以前袭渊这样说,他还能当作是袭渊想和他亲近而已,但现在他们已经是恋人,不一样了。
袭渊明显有些失望,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阮秋,说话间喉结上下滚动:“好。”
他直接将阮秋抱去了小床,给他脱了外套,看着他在被窝里躺好,才起身离开。

荒废区,星船仍处于隐形状态中。
驾驶舱里的一名联盟军拿起通讯器,联系同伴:“有进展吗?”
一共三人潜入磁吸区,混进居民当中,其中一个因为面部伪装出现意外,提前返回。

还在外面的另外两人依次传回消息,都说没有。
他们运气不太好,这次任务恰好碰上极夜,不少居民一早囤好了食物和各种用品,在极夜结束前不需要外出。
自从那天出了点小意外,齐礼更是将院门反锁,任谁来了都装作不在家。
两个联盟军蹲守了好几天,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
唯一庆幸的是,齐礼不知为何把院子的顶棚给拆了,星船从高空隐蔽驶过,能大致查探到下方的情况。
整个院子里只有四个人,两个洛伦水星的本地居民,袭渊和阮秋。
除此之外,袭渊身边没有带任何下属或同伴,联盟军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可疑的人。
再结合袭渊的悬赏令,他极有可能已经脱离了星盗组织,是独自到这里来的。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他们想取走阮秋的血,只需要解决掉袭渊,剩余的两个居民可以忽略不计。
下午。
漆黑的天空无一丝光线,地面有零星几处房屋亮着灯。
星船穿过高空的浓雾,缓缓向下移动。
“可以了,不要离太近,”驾驶舱内有人说道,“这个袭渊的精神力非常高,小心一点。”
从上方往下看,齐礼的院子最亮,院边和走廊摆着不少灯具。
阮秋裹得严严实实,戴着一顶帽子,宽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他低着头把手里的雪捏成花苞的形状,固定在细细的树枝顶端。
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把院子角落的一丛枯枝变成了雪做的花,再用一块铁片撑在上面,以防花苞被新的雪覆盖着。
袭渊站在走廊边,喊他:“阮秋。”
阮秋应了一声,拍掉手上的雪,扭头跑去他身边。
袭渊端着一个碗,里面是赵江特意煮的茶,据说喝了能祛寒。
阮秋接过碗,小口小口喝完。
袭渊摸着他冰凉的脸颊:“玩这么久,不冷吗?”
阮秋摇头说着“不冷”,一边主动把手递过去。
袭渊身上总是很温暖,他牵起阮秋的手,放在掌心慢慢捂热。
空碗被在走廊扫地的赵江收走了,阮秋歪着头,侧脸贴上袭渊的手背轻轻蹭了蹭,感受到一阵暖意。
袭渊变成他的男朋友之后,依旧对他很好。
只是,阮秋总觉得……就算不是男朋友,他也会这样。
似乎多了一层关系,并没有因此改变太多。
阮秋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
他抬起头,望向袭渊:“哥哥……”
袭渊应了一声,为阮秋整理帽子。
“我还没有问过你,”阮秋犹豫着说道:“你多大了?”
袭渊启唇道:“二十八。”
阮秋呆住,他还以为袭渊应该二十五岁左右,没想到整整比他大了十岁。
袭渊也问了他,阮秋老老实实回答:“十……八。”
他在来这里前刚满十八岁没两天,当下的这具身体除了发色与瞳色,和他以前一模一样,多半年龄也是一样的。
袭渊对此并不意外,抬手摸了摸阮秋的脸侧,指腹抚过他白皙细嫩的皮肤。
十八岁,才刚刚成年,但还是个需要监护人照看的年纪。
自从人类的寿命越来越长,星系早就更改了关于成年的具体标准。
十八岁仅仅是初步成年,二十五岁过后,才能脱离监护人自行独立。
简单的来说,十八岁可以谈恋爱,但不能结婚。
阮秋心想,袭渊都二十八岁了,对于恋爱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更丰富。
虽然这很正常,但阮秋还是有一点点在意。
他低着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与此同时,高空中的星船安静悬浮。
星船开启了最高藏匿模式,将运转的能源降到最低。
阮秋和袭渊都在院子的侧面,驾驶舱内的联盟军打开观测屏,拍下好几张图像。
突然间,阮秋似有察觉,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目光准确朝着星船的方向。
这一幕也被观测屏捕捉到,联盟军顿时一惊,立即将星船上移高度,潜入浓雾中。
他们只关注着袭渊,提防被他发现,却忽略了阮秋。
如果阮秋刚才的确发现了星船,他的精神力绝不会在袭渊之下。
联盟军不敢轻举妄动,星船在原地等待了许久,才再次缓缓下移,想确认情况。
院子里,袭渊也朝着阮秋视线的方向望去:“怎么了?”
阮秋迷茫摇头:“不知道……”
在一瞬间,他突然生出强烈的直觉,上面好像有东西。
阮秋只当是在外面待久了,冻得脑子都不灵光了,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没放在心上,拉着袭渊要和他一起进屋烤火。
袭渊落后一步走上台阶,身型隐于灯光之外的黑暗中,再次抬头。
他眉间轻蹙,目光有些冷,随后收回视线。
两人很快消失在观测屏的视野里,星船中的联盟军见似乎没有异样,稍稍松了口气。
但他的谨慎不减,用通讯器联系了同伴。
“不能再拖了,得尽快行动。”

阮秋连着两三天在院子里玩雪,终于还是感冒了。
他早上起来时嗓子不舒服,喝了点热水,上午就开始咳嗽乏力。
阮秋还以为身体的不适再次出现,慌忙去找袭渊。
齐礼赶紧带着医疗探测器过来,仔仔细细地给阮秋检查了一遍。
这回得出的结论是,他感冒了。
想起自己前两天总是往院子里跑,阮秋心虚,低着头不说话。
最后齐礼翻箱倒柜,找出两粒药送过来,说是对感冒也有用。
阮秋乖乖吃了药,又喝了赵江煮的祛寒茶。
袭渊捏着阮秋的脸,警告道:“不许再去玩雪。”
阮秋蔫哒哒的,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十分委屈:“知道了。”
见他这副模样,袭渊又心疼,把他拥进怀里:“去睡一会儿?”
但阮秋不想去床上睡,他想烤火,也想让袭渊抱他。
“哥哥,”阮秋下巴抵在他身前,“我会不会传染给你?”
袭渊答道:“不会。”
他拦腰抱起阮秋,带着他去沙发,一起挤在上面。
茶几下方的火炉正在燃烧,阮秋半趴在袭渊怀里,困意逐渐涌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袭渊手上的通讯器发出“滴滴”的轻响。
他睁开眼,取下通讯器侧面的微型耳麦,放置在耳骨处,并同意了正在请求的实时通话。
“喂?老大,能听清吗?”
通讯另一头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问了几句,却没有听到回应。
“信号不好?”康双池皱着眉,在通讯屏幕上调试,突然收到了袭渊在实时连接里发来的信息。
[能。]
康双池立即会意:“老大你不方便说话?那我过一会儿再找你?”
[不用。]
“好,”康双池正躲在星舰燃料间的角落,听见远处有脚步声经过,抬头看了看,“老大,我安排的人应该快到洛伦水星了,都是信得过的。”
袭渊在星盗中的地位不低,从他是下一任首领的传闻出现开始,就有不少拥护者。
星盗都是一群慕强的人,老首领已远不如当年,几个儿子也不成器,星盗们早早盼着袭渊上位,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叛逃的消息。
“大家都不相信,”康双池压低声音,“悬赏令是老头子干的,他可真舍得下血本。”
悬赏令不止是要追杀袭渊,也是与他划清界限,但后来一直没有袭渊的消息,直到他主动联系康双池。
袭渊没有回复,康双池接着问道:“到时候是先回来,还是去别的星球暂时避一避?”
[回狮鸠星。]
[来的人有多少?]
“二十多个人,”康双池说,“老头子以为他们要去接别的任务,一点都没怀疑。”
他也得考虑途中会不会遭遇阻碍,毕竟现在袭渊的悬赏金非常高,人手必须尽量充足。
[这里还有一点问题,需要处理。]
康双池赶紧问道:“什么?”
[洛伦水星有一架隐形星船。]

准确的说是两架,其中一架被袭渊发现后启动了自毁。
第二架则是那天,在院子上方的高空停留过的。
比起第一次,对方明显更加警惕,躲在暗处观察,意图尚不明确。
洛伦水星正处于极夜当中,阮秋还感冒了,袭渊不方便外出,等待康双池的人来解决最好不过。
“隐形星船?”康双池眉头紧锁,“这玩意儿没几个人有啊。”
他还想再多问几句,突然听到袭渊那边的通讯传出微弱的响动。
“哥哥?”
听着似乎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语调含糊不清,像刚刚睡醒。
袭渊抱着阮秋坐起来一点,摸摸他睡得发热的脸颊:“不睡了?”
“嗯,”阮秋打了个哈欠,蹭了蹭他的手,“想喝水。”
实时通讯里的动静无比清晰,康双池瞳孔地震,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仔细检查通讯屏幕,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认没出现幻觉。
他与袭渊认识好几年了,什么时候听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过话?
对方还叫他哥哥!袭渊可没有弟弟,这个哥哥恐怕不是普通的哥哥,两人的关系一定不寻常。
康双池激动地手抖,屏住呼吸试图降低存在感,将通讯的音量开到最大。
然而通讯器紧接着“滴”一声,讯号由袭渊那边掐断了。

深夜,高空中的星船安静悬浮。
驾驶舱内的联盟军正在休息,只留下一个同伴守夜。
先前潜入磁吸区的两人没有任何进展,暂时留在原地,等候任务的下一步进行。
他们得尽快解决掉袭渊,也要保证阮秋的安全,如果能将袭渊单独引出来最好。
几人休息之前商量过,准备明天就计划行动。
夜空一片寂静,冷冰的雾气浓到散不开,将星船笼罩在其中。
坐在控制台前的人时刻注意着雷达和观测屏,拿起手边的杯子倒水。
就在他短暂走神的空档,雷达突然发出警报。
“前方初步检测到陌生能源,初步判断为中型星舰,预测武装等级s以上。”
雷达显示屏中的红点极速靠近,正是朝着星船的方向。
联盟军脸色微变,立即将同伴叫醒。
离得这么近,意味着对方已经发现了星船,并且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而联盟军的这架星船以藏匿为主,根本敌不过s级以上的中型星舰。
星船立即驶离,在浓雾中穿梭。
后方的红点紧紧跟随,距离越来越近。
同时,一架中型星舰逐渐出现在视野当中。
星舰浑身漆黑,外表没有任何标识或符号,双翼下方缓缓开启,露出一排炮口。
“砰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被击中的星船在空中轰然爆炸,残骸一路坠入荒废区。
一个小时后,司询收到了星船坠毁的消息。
他脸色铁青,一边翻看着显示屏中的图像。
这是星船坠毁前传回来的未完成报告,之后联盟军便遭遇了袭击,只有当时仍潜伏在居民当中的两人幸存。
图像大部分是阮秋在院子里玩雪时拍下的,有一张他没有戴帽子,一头银发几乎与积雪融为一体。
而还有几张,则是阮秋与袭渊在一起的。
两人牵着手姿态亲密,在走廊边拥抱,或是袭渊伸手抚摸阮秋的脸侧……
内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唐谦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啪”一声,司询将显示屏丢到桌上,砸出不小的动静。
他压抑着怒火,说道:“尽快筹备视巡,两天内出发。”
联盟军接连失利,不能再拖下去了。
唯有星系视巡时,才能以清剿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将阮秋身边的人处理掉。
唐谦连忙应下,正要拿走桌上的显示屏。
“等等。”
司询出声,目光再次落在显示屏的图像上。
“这个人,”他指着袭渊,“悬赏金多少?”
唐谦答道:“十亿。”
司询冷笑:“这么多……一定有不少人想知道他在哪。”
第14章
被击中的星船在空中燃起熊熊火焰,直直坠入大雪中。
后方的星舰停了下来,收起两侧的炮口,漆黑的外壳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袭渊站在控制台前,冷漠看向雷达中逐渐消失的红点。
他下巴微抬,说道:“去搜。”
身后有几人应声离开,随后又有个人立马走上前,双手递上来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三支注射器。
这也是康双池准备的,上一次袭渊带人前去洛伦水星,离开了三个多月,抑制剂早就用完了。
注射器中的液体冰冷微稠,袭渊侧目,不知为何莫名想到了阮秋。
他的确很久没有使用抑制剂了,上一次精神力失控,也只持续了一晚。
之后只要有阮秋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发病。
过了许久,袭渊从盒中拿起一支注射器。
星舰降落在荒废区,不久后下属回来禀报:“都炸成废铁了,什么都没找到。”
对此,袭渊并不意外。
这样的天气,星船即使坠毁,也不至于损坏得只剩下残渣,除非里面的人在临死前,开启了自毁系统,与第一架星船如出一辙。
如此谨慎的作风,再加上连续出现的两架高级隐形星船,对方极有可能来自军队。
好几个副星都有自属的星际驻扎军,还有来自主星的联盟军。
若是后者,会与阮秋有关吗?他银发浅瞳的特征,或许并不是巧合。
星船的残骸紧接着被处理掉,埋进深深的积雪,有下属问道:“老大,要现在出发吗?”
发前往狮鸠星,康双池早已为他们规划好了返程路线,组织里也有人接应。
袭渊却道:“不急。”
星舰留在荒废区,包括里面的下属,继续搜寻是否还有可疑目标。
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走,袭渊只说暂时留一段时间,之后独自返回了住处。
他做下的决定,向来不容许质疑,下属们也不敢多问原因。
深夜,雪依然安静下着。
阮秋睡到一半,迷迷糊糊醒了,正好听见袭渊推门进来的声音。
他将被子拉下来一点:“哥哥?”
袭渊走近,身上染着从屋外带进来的寒气。
他在小床边蹲下,按了按阮秋的被角:“怎么醒了?不舒服?”
阮秋摇头:“就是有点头晕……”
他揉了揉鼻尖,说话时有鼻音,可能还有点发烧了,齐礼的药多半没起到什么作用。
袭渊伸手撩开阮秋的额前的碎发,探了探他身上的体温:“再吃点药?”
阮秋含糊问道:“还有药吗……”
“有。”
袭渊起身开灯,去桌边倒了杯热水。
他扶着阮秋坐起来,先给他披上一件厚外套。
机械盒从衣兜里冒头出现,来到阮秋面前,打开身体的抽屉取出一颗小药片。
阮秋接过来打量:“这是什么药?”
机械盒比划着手臂,转头看了一眼袭渊,回到了他的衣兜里。
药是从星舰里拿回来的,几个下属同样翻箱倒柜找了很久,才找出这么一片勉强符合袭渊要求的。
他们还好奇,袭渊怎么可能会感冒发烧。
如果是给别人用……更不可能发生了。
药片很苦,放入口中立刻开始融化,阮秋赶紧喝了好几口热水,压下那股浓浓的苦味。
袭渊拿走阮秋手里的杯子,还坐在小床边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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