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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111-115

送交者: lycab[☆品衔R4☆] 于 2024-04-27 10:48 已读 30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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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由 lycab 于 2024-04-27 10:12

后半句话让袭渊的态度有所松动,阮秋也出声道:“那就试试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的热意已经差不多消退了。
袭渊看了眼通讯器显示的时间,耐着性子:“八分钟。”
他话音刚落,莉罗动作迅速,赶紧打开机械设备。
机械设备一共有两个,其中一个类似精神力检测仪,阮秋把手放上去,可以在短时间内消耗掉大量精神力。
这时候,唐谦带着几个人也来到小花园。
他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也要过来盯着莉罗,以免她做的东西会让阮秋受伤。
周围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还有两名医生在一旁等待着,阮秋心生忐忑,把手放在消耗精神力的仪器上。
仪器表面的指针快速移动,精神力转换为气体消散在空气中。
莉罗密切关注着指针与手中的记录屏,精神力的消耗达到一半时,她让阮秋停了下来。
记录屏里的各项数值顿时停了下来,仅剩精神力的回复在缓慢移动。
莉罗记下一个数字,向一旁的唐谦解释:“这是他精神力回复的速度,比普通人快了五十到八十倍。”
这个数据让唐谦吃了一惊:“这么高?”
他知道阮秋的精神力不同寻常,但变成了具体的数据摆在眼前,试试令人十分震惊。
紧接着,莉罗打开第二个机械设备。
她按下开关,一道能源被释放,像一团向外扩散的电流,瞬间掠过在场的所有人。
这也像是模拟精神力外泄,只是持续的时间很短,转眼就感觉不到了。
而在电流出现时,记录屏显示阮秋的精神力立即增长了一截。
莉罗激动不已,询问阮秋:“你有什么感觉吗?”
阮秋不知所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刚才感到手指有点麻,像被电了一下,别的……还真没有。
莉罗又尝试了两次,每当电流出现,阮秋的精神力都会得到增长,渐渐的回复速度也快了不少。
三次下来,记录屏里的数据都十分明显,唐谦迟疑道:“这是为什么?”
莉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笃定道:“因为能源被阮秋吸收了。”
她先前听了阮秋的经历就有猜测,阮秋几次感觉到心口疼身体不适,都是在接触到外泄能源或精神力的情况下。
他还说自己被哈林学院的能源枪打中感觉不到疼,和斯纯的对战中精神力好像怎么都用不完。
但没有确切的实验,这个结论还比较牵强,于是她才做出一把能源枪,又做了这两个仪器。
阮秋有些迷茫:“其他人不可以吗?这样是不是不正常?”
在哈林学院时,他赢了斯纯一次,之后类似的模拟对战没人敢来挑衅他。
拟真仓又只能消耗精神力,阮秋也就一直没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还能以这样的形式回复。
“确实不太正常,”莉罗记下所有数据,示意阮秋可以取下脖子上的感应器了,“准确地来说,是很不可思议。”
她明白了因赛特人为什么对阮秋紧追不舍,他的精神力很高,又能直接吸收能源。
或许不止普通的电流式能源,别的燃料说不定也可以……
莉罗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把感应器掰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一旁的袭渊与唐谦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都沉默无言。
袭渊最先打破平静:“八分钟到了。”
莉罗自觉后退几步:“我先回去补个觉。”
她离开后,唐谦让随行的医生给阮秋检查了一遍身体,确认刚才的实验是绝对安全的,又给他喝了一瓶营养剂。
营养剂喝完,袭渊把空瓶子丢给唐谦,牵着阮秋走出凉亭。
莉罗做的实验,很快传到了司询这里。
唐谦有些庆幸:“还好先生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把小少爷的天赋瞒了下来。”
到现在,外界都不知道阮秋的精神力曾经从a级增长到sss级。
也幸好阮秋没有因此而备受关注,不然他精神力的特殊之处被外人发现,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他与众不同的天赋,应该遗传自他的父亲,他的另一半血统。
司询桌子上还摆放着不少资料与文件,他拿起一张纸,上面是因赛特人通讯器里翻译出来的东西。
从大量繁琐重复的对话中,他找到了一个新的信息。
——禾初罗兰星。
这个星球的名字曾出现过两次,似乎早已荒废了许久,一直检测不到新的生命迹象。
其中一次的对话中,还再次提到了“养料”,因赛特人的母星失去养料,输送回来的能源也不够,他们派人去过禾初罗兰星几次。
司询让人去查有关禾初罗兰星的信息,还未得到回复。
他莫名叹息,放下文件问道:“狮鹫星那边去了吗?”
“在准备了,”唐谦回答,“最迟明天晚上就能出发。”
袭渊安排好了一切,由康双池带人前去供述的坐标,狮鹫星离那边也更近。
顺利的话,星盗会为他带回更多因赛特人。
“好,”司询闭目养神,“不错。”
这些事交给袭渊去办,比那些个副星的驻扎军更让他放心。

阮秋陪了袭渊一下午,当真没看过书。
在小花园的时候,唐谦见袭渊把人带走了,就大致猜到几分,却也没阻止。
该学习的时候学习,到了假期也该放松放松。
晚饭过后,阮秋被迫挤在小沙发角落,袭渊牵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阮秋埋着头不敢抬起来,露出银发的耳尖通红。
他就知道袭渊忍耐不住,憋久了还会心情不好。
袭渊的外套搭在沙发另一侧的扶手上,他右手的袖扣解开,衣领还一丝不苟,只看表情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投息电视打开着,却无人在意其中的画面。
阮秋越发感到羞耻,可也没能忍住,小心翼翼亲吻袭渊发烫的喉结。
袭渊的吐息更重,低头咬住他的颈侧。
他最后又带着阮秋去了浴室,说要给他洗澡。
终于等到临睡前,阮秋有些疲惫,躺进被窝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袭渊收拾好客厅和浴室,顺便洗了衣服。
前段时间,阮秋悄悄藏了一个洗衣机器人在浴室,加上有烘干机更加方便,也没被唐谦发现。
他将烘干的衣物放好,回到卧室。
阮秋正在熟睡中,放在床头柜上的通讯器亮了一下。
夜间模式,通讯器接受到传讯,不会发出声音。
袭渊拿起通讯器,连接自己的精神力。
在狮鹫星的那段时间,阮秋的通讯器大部分时间都在他手里,所以他也能用。
这么晚了,会是谁给他发传讯。
通讯器被打开,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是阮秋吗?我是柳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姓柳?起越星的统领也姓柳。
袭渊眼底微沉,回了一个字:“滚。”
他将对方的通讯码拉黑,不过没有删除传讯记录。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通讯器,关灯睡下。
身边有熟悉的气息靠近,阮秋本能般靠了过去。
他没有被惊醒,渐渐陷入梦境。
待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他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陆极。
梦境中的时间不明,似乎在司询因叛国罪被抓之前。
陆极和手底下的一批战士在一起,要去某地执行任务。
他们中途陷入了危险,关键时刻陆极想使用械骸,他用精神力远程连接白鸟,想让它到自己身边来。
然而当他精神力像往常一样顺利连接上白鸟,白鸟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情况第一次出现,陆极一下子慌了:“怎么回事?”
第61章
白鸟没有反应,陆极的几个同伴也注意到了。
他们没有时间多问,先行保护好陆极。
情况有些危险,好在陆极的反应也很快,他立即调整部署,在几个同伴的配合下成功御敌。
等众人安全,陆极依然无法驱使白鸟。
巨大的白色械骸犹如雕塑一般伫立,几人别无他法,选择在附近扎营,等白鸟恢复了再说。

夜晚,几个人围坐在帐篷前。
有个同伴说:“白鸟怎么突然无法召唤?不会又是联盟那伙人搞得鬼吧?”
他此言一出,顿时得到其余人的附和与赞同。
“我看肯定是,司询一直针对陆哥,谁都知道他心怀不轨。”
这个时期,主星与哈林星的关系越来越差,司询的口碑也不太好。
陆极神色凝重,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我不确定,感觉就好像……精神力突然断了。”
可是他的精神力充沛,先前也一直正常,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无法正常使用精神力。
同伴关心他,让他先去休息,等明天回去检查检查身体。
陆极却说:“不行,我恢复不了,白鸟只能继续留在这里,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他言下之意,担心真是司询搞的鬼,他带不走白鸟,对方正好趁机行动。
陆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身去了白鸟的方向。
空荡的废弃星球上没有其他人,他站在白鸟脚下,伸手触碰它的外壳。
“他们不知道,”陆极叹息道,“我其实很害怕失去你。”
按照他当下的精神力天赋,几乎什么样的械骸都能驾驶,不会比白鸟差。
然而自从白鸟被他唤醒,他也因此获得关注,在他心中的意义便是不同的。
四下无人,陆极盘腿坐在地上,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阮秋的视角就在他身边,抬起头望着熟悉的白鸟。
突然,陆极一声压低的惊呼。
阮秋转过头,看见他的右手抬起,亮起淡淡的绿光。
绿光像呼吸一般忽明忽暗,陆极表情惊异,不可思议道:“你……你是活的?”
梦境中的阮秋一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绿光的闪烁停顿了一秒,似乎在回应他的话。
“所以刚才是因为你?”陆极的神色变换,混合着疑惑与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我还得谢谢你,是你给我了精神力,我一直想不通……”
这是在梦里,阮秋又始终处于旁观者的状态,他看着不断和绿光说话的陆极,莫名有种直觉。
绿光想离开,可他走不了,蛰伏了许久才换来的苏醒,只能让他停留在陆极的手上。
陆极还在说话:“你是不是需要能量补充之类的?我连接不上白鸟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阮秋抱膝坐在地上,看着绿光逐渐变得暗淡。
他捂住耳朵,不想听再听陆极的声音,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开始变得模糊放大,他现在感觉很累。
没过多久,绿光彻底熄灭了。
陆极惶恐不安,随后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恢复了。
他欣喜地站起身,将手重新放在白鸟身上。
白鸟与他的精神力成功连接,头顶亮起展明灯。
梦境的画面骤然加快,在不同的时间线上来回跳转。
阮秋看见陆极遭遇了袭渊,在星盗组织的手下失败过两次。
后来又一次,陆极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他精神力即将枯竭,连小型星船都无法驱使。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陆极的精神力竟然恢复了。
他似乎吸收了一整枚追踪炮的能源,左肩因为炮弹的冲击受了重伤,但精神力恢复如初,他可以继续驾驶械骸。
战斗的局面因此而翻转,阮秋没有见到袭渊,不知道他是否也受了伤。
再后来,司询因叛国罪被抓入监牢,陆极也曾去看过他。
然而司询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陆极只远远看了一眼他的侧脸。
还有一些快速闪过的场景太混乱,阮秋记不住,直到最后,陆极第一次与因赛特人正面对上。
因赛特人的长相,阮秋曾在学院的教材上见过,他们皮肤粗糙,面容丑陋,脖颈侧面长着两块硬壳。
陆极神色凝重:“你们勾结联盟军,让星盗为你们做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面前的因赛特人始终不肯透露半点信息,嘴硬得像块石头。
什么都问不出来,用刑也没用,陆极关了他们几天,之后再次来到关押的监牢,换了一种方式。
“你们的母星,出了点麻烦?”他将自己的语气放温和,“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出来。”
因赛特人明显不相信他的话,却也终于开了口。
他用含糊怪异的语调说道:“我们需要你的精神力。”
陆极一惊,迅速调整表情:“原来你们想要的是绿光?”
“绿光?”因赛特人很快反应过来,“你要这么叫他,也可以。”
他话音落下,闭上眼不再说话,拒绝任何交流,一副等死的模样。
陆极无奈,走出监牢。
下属在外面等待,拿了一些文件给他看:“主将,这些是已经翻译出来的。”
文件是因赛特人的东西,他翻看了几页,发现其中还有一张某个陌生男人的照片。
照片不知何时拍下的,里面的人脸色苍白,安静闭着眼。
陆极没见过这个人,他正要继续往下翻看,眉间突然皱起。
他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背在身后,把文件交给下属:“先送到我那里去。”
下属应声离开,陆极这才抬起右手。
他右手的掌心亮起熟悉的绿光,但很快又消失了。
陆极若有所思,打开通讯器联系刚才的下属:“查一下照片上的人是谁,任何信息都不要放过。”

阮秋从梦中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
他意识逐渐回笼,梦境中的一些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尤其是人脸。
他记得因赛特人的脖子上长着硬块,却记不得陆极看见的那张照片,上面的人长什么样子。
但阮秋总觉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他茫然又不解,抬头小声喊道:“哥哥?”
袭渊立即睁开眼,搂在他腰间的手臂收紧:“怎么醒得这么早?”
他伸手探了探阮秋的额头,确认他身体没有不适。
离正常起床的时间还在,阮秋毫无睡意,埋在袭渊怀里闷声道:“我好像梦到了父亲。”
他又抬起头,语气迟疑:“我不知道……他在照片里面,我记不太清了。”
阮秋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别人或许听不懂,袭渊却明白他的意思。
袭渊沉默了一会儿,抚摸着阮秋的银发:“今天请一天假?”
阮秋不解:“为什么?”
袭渊没有过多解释,他让阮秋再睡一会儿,一遍给司询发传讯。
早饭时间,司询赶了回来。
他把阮秋单独叫进书房,神色凝重,甚至有些不同寻常的小心翼翼:“小秋,你昨晚梦到了什么?”
阮秋低着头:“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从头开始说的话,恐怕他真的要请一天假了。
司询从来不会考虑超出现实以外的东西,他猜想可能是唐谦或者袭渊,不小心对阮秋透露了什么。
阮秋想知道更多,所以用做梦来找借口。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手中的显示屏递给阮秋:“这里是从因赛特人那里找到的,其中有一张照片……”
司询话音停顿,阮秋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他所梦到的在这个时空也发生了。
他鼓起勇气,接过显示屏。
司询继续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如果需要请假,让袭渊去为你处理。”
阮秋捏紧手中的显示屏,点点头。
他起身离开了书房,袭渊在门外的走廊等待。
见到阮秋这么快就出来,袭渊猜到他还没看那些东西。
他走上前,阮秋把显示屏交给他:“我先去上学,这个……回来再说吧。”
他梦醒之后,告诉袭渊好像梦到了自己的父亲,几乎是无意识间说出来的话,记不清照片上的人长什么样子,也就没有任何依据。
然而袭渊和司询的反应证明,他极有可能碰巧说对了。
阮秋心里忐忑,莫名不太敢打开显示屏。
他想先去学院,等下午回家做完了作业再看。
经历了好几次梦境,阮秋都已经快要习惯了。
也许是确认了梦就只是梦而已,与现实完全不同,他梦到的那些,还能作为信息与提示。
尤其是昨晚的梦里,陆极手中的绿光也让阮秋十分在意。
他觉得那应该与自己有关系,有一些模糊的猜测,还不能完全确定。
昨晚梦里的信息太多,加上司询给的显示屏,让阮秋脑子里更乱。
他想先平静一下,刻意不去想,等下午回来再说。
袭渊拿走了显示屏,送阮秋去上学。

路上,阮秋打开通讯器,发现了一条没见过的传讯,对方还被拉黑了。
“咦?”阮秋凑到袭渊身边,“哥哥,这是你回复的吗?”
传讯接收和回复的时间,是昨天晚上,那个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袭渊大方承认:“是我。”
他漆黑的眼眸阴沉下来:“再敢找你,我会直接杀了他。”
传讯里的那个名字,阮秋有一点点印象,大概是见过两次,不怎么熟。
他知道袭渊在吃醋,但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难不成只是因为一条传讯?
阮秋赶紧搂住袭渊:“怎么了哥哥?你先别生气。”
袭渊神色有些许缓和,摸着他后颈的银发。
不过,那个什么联姻,倒给了他一点以前从未有过的思路。
让阮秋和他“联姻”,别人就无法再觊觎他了。
第62章
可是,星盗该怎么联姻?
而且光阮秋一个人答应了还不行,他的监护人是司询,还需要征得司询的同意。
所以,星盗与联盟该怎么联姻?
要是他有一个什么统领的身份,这件事应该会简单很多,但狮鹫星偏离星系中央太远,从来都不是副星的备选。
把星球强行迁移过来,再想办法弄个统领身份,又会耗费太多的时间。
最便捷迅速的,是直接攻下某颗副星,逼迫其中的统领让位。
袭渊安静思考,一边轻轻摸着阮秋的下巴尖,黑沉的双眼微垂,短暂走了神。
阮秋似有所觉,伸手捧住他的脸,严肃道:“你在想什么?”
那个柳什么被拉黑就拉黑了,他跟这人不熟,本来也没必要与其他副星的人有过多的来往。
前些天司询也曾提过一句,让他安心学习就好,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不想理就不理。
阮秋更在意袭渊的想法,单纯吃点醋没什么,但他现在这幅样子,仿佛真的要把去发传讯的人找出来。
袭渊回了神,拉下阮秋的一只手牵住:“没有。”
“真的?”阮秋主动亲吻他,“我不会和这个人联系的。”
袭渊应了一声,捏着他的手心:“其他人也不可以。”
星舰很快抵达学院上方,袭渊戴好面部伪装,跟在阮秋身后,与他一同进入学院。
这几天,留守在阮秋身边的联盟军数量增加了三名,以防袭渊有时需要离开。
司询还派人悄悄在学院好几处设下自动防御系统,安全性不比哈林学院的差。
阮秋进了教室,上课铃声响起,外面的走廊渐渐变得空荡荡。
袭渊靠着墙边,打开腕间的通讯器,给康双池发传讯,让他发一份各个副星的武装数据过来。
这些东西他从前不怎么在意,康双池比他更清楚。
康双池多半在忙,传讯发出去半小时,回复才姗姗来迟。
[正好我这里有一份以前整理的文件。]
[老大你要这个干嘛,有新的任务吗?]
[有用。]
短短的两个字,康双池看出些不同寻常来。
他眼前一亮,正要继续回复,袭渊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哪个副星的位置最易攻打?]
康双池看着这句话,摩擦着下巴思考。
他不在袭渊身边,无法准确得知袭渊的真正想法与目的,这个问题只能如实回答。
[按照位置,哈林星最易攻打,但他们的武装实力最强。在综合排名中,阿尔法主星是最弱的,其次是起越星。]
也就是说,袭渊真要挑一个星球,打算攻打下来,相比其他副星,主星反而是最合适的。
阿尔法主星,也就是司询带领的联盟军。
袭渊蹙着眉,再次翻看康双池发来的文件,对比主星与起越星的数据。
片刻后他关掉文件,脑海中的念头打消了一半。
联盟军这么弱,难怪之前司询迟迟不将阮秋接回去。
他想给自己搞个统领身份,还得确认了阮秋的安全再说。
有关因赛特人的消息一放出去,各地的军队都在行动,唯恐自己星球里也藏着外星种族。
人也在不停地抓,只不过都是一些参与过黑市交易的。
因赛特人再次销声匿迹,不知道是否已经放弃了。
袭渊低头看了眼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康双池将要带人前去疑似因赛特人藏匿的坐标,刚才他那么久才回复传讯,应该就在忙这事。
下午大约六点钟,康双池那边的消息传过来。
[只找到一架已损坏的星舰,看着是他们的。]
他发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有一架蜈蚣型的星舰蜷缩成一圈,和不少太空垃圾一起缓缓漂浮。
这个造型的星舰,的确是他们没错。
星舰中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被搬得干干净净,连一滴能源都没有留下。
袭渊将康双池的收获与照片转发给司询,顺便询问其他副星的军队有没有进展。
司询回道:“没有,因赛特人可能不在星系内。”
看起来,他们可能是真的放弃了。
康双池还带人去坐标附近看了一圈,确认无误后返回狮鹫星。
几架武装完善的战机依次离开,拉长的行驶轨迹在夜空中久久不散。
过了许久,一架破旧的小型星船悄悄飞过,朝着星系边境外行驶,直到在昏暗无光的偏僻角落停下。
“能源到极限了,”驾驶舱里的因赛特人说道,“多余的都送回了母星,这是我们能抵达最远的地方。”
他身边还有几名同伴,一同挤在狭窄的驾驶舱内。
其中一个因赛特人说:“通讯器还有一点点能源,我们需要向母星求助。”
有人反驳他:“母星自顾不暇,我们不该再为族人增添负担。”
“所以呢?大家都一起等死?”先前说话的因赛特人沉声道:“养料就在这个星系里,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必须请求增援。”
哪怕胜算不大,也得尝试一下。
驾驶舱里安静了片刻,几乎都默认了此举。
一名因赛特人打开通讯器,用最后一点能源连接远在母星的同伴。
[我们失败了。]

康双池返回狮鹫星时,阮秋正好放学。
回去路上,他翻看着当天的新闻,也从袭渊口中得知了没能抓住因赛特人的消息。
阮秋捧着显示屏,一时默不作声。
在梦里,因赛特人利用了司询与袭渊,想夺取陆极的精神力,他们有联盟军与星盗的助力都没能成功,这一次更不会。
而他们的目的至始至终没有变过,陆极的精神力,和他的精神力,或许是同一种东西。
他们两人都唤醒了白鸟,在一些天赋的特殊上也是相同的。
昨晚的梦里,陆极曾有一次吸收了能源,转换为自身精神力。
还有那道绿光……阮秋慢慢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所以,他会是和陆极一样,也窃取了这具身体的精神力吗?
区别是陆极只获得了精神力,他获得的是所有,包括身体、姓名、样貌、亲人。
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阮秋不想再去管这些,但昨晚梦里见到的绿光,没来由地让他感到很难受。
他白天刻意不去想,把注意力放在那张想不起面容的照片上。
然而伴随着梦境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他却越来越在意。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甚至觉得梦里的绿光是不是在提醒他,他也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秋手里突然一空,袭渊拿走了显示屏,将他抱过来。
袭渊摸了摸他的侧脸:“在想什么?”
阮秋摇头,靠在他怀里。
他得找个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不止告诉袭渊,也要告诉司询。
哪怕司询会不接受,认为他不是真的阮秋,要赶他走。
司询给的零花钱,他没怎么用过,可以全部还回去,剩下的衣食住行,还有上学……就打个欠条,以后慢慢还。
否则他可能会永远带这个梦活下去,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
阮秋有些低落,待星舰抵达住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情绪。
司询不在家,他早上交给阮秋的显示屏还放在客厅。
阮秋坐在沙发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显示屏。

司询很贴心,百忙之中将所有文件亲自做了整理,只保存了关键的信息。
当阮秋看见照片上的人时,着实愣了一下。
即使梦境的画面变得模糊,阮秋也能确认,这就是梦里陆极见到的那张照片。
上面的这个人……他没有见过,却好像很熟悉。
阮秋十分茫然,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才发现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是司询做的批注。
“小秋的父亲,大概率已经死亡,拍摄时间不明。”
司询的批注向来直接了当,阮秋莫名鼻尖一酸。
他用袖子擦了擦屏幕,继续往后翻。
后面的内容,是一些传讯对话,每一页都有批注。
“小秋的父亲,曾作为因赛特人母星的‘养料’,后逃亡至本星系。”
“小秋的父亲,种族不明,可能与禾初罗兰星有关。”
“养料,极有可能类似某种高效持续的燃料,为因赛特人母星提供足够的能源。”
阮秋的呼吸微微发颤,快速翻完所有页面,跳转回到最先前的照片。
因赛特人做的那些研究,他在梦里曾见到过,得知他们的目的后,阮秋其实大概猜到被他们抓住会遭遇什么。
他原先想的,是抽取精神力之类的,但事实却比这更加残酷。
他会抓住后,可能不会死,而是被迫活着,不停吸收转换、和释放自己的精神力。
这些都是他的父亲曾经经历过的。
回来的路上,阮秋还想着自己不是原来的“阮秋”,不该拥有现在的一切。
然而在看见这些之后,他恍惚间觉得,他就是“阮秋”。
父亲已死,远在他乡的族人也许同样遭遇过残忍的对待,也许他是同族中仅存的最后一个。
批注里并没有写得太详细,他却仿佛清晰地感知到这一切,难受得忍不住掉眼泪。
身边靠过来一道熟悉温暖的气息,一只手伸过来,熟练地拿走他的显示屏。
袭渊抱住阮秋,轻柔抹掉他脸上的泪痕。
阮秋把自己埋进袭渊怀里,过了许久才感觉缓过来。
他蹭了蹭面前的衣领,闷声道:“今天不想写作业了。”
袭渊应道:“好。”

第二天,阮秋请了假,因为作业没写。
司询什么都没说,还让唐谦问问需不需要多请两天。
阮秋摇头:“我写完作业,下午就去学校。”
唐谦欲言又止,最终由他自己做主。
显示屏里的东西,阮秋看完就删掉了。
他接受现实,只是还期盼着会不会有意外的惊喜,说不定他父亲没有死,还有批注里的“禾初罗兰星”到底在哪里。
因为这件事,有关“绿光”和重生的经历,又被阮秋藏了起来。
他有时的感觉很奇怪,明明之前还因为自己到底是不是“阮秋”而惶恐不安,在看了显示屏里的资料后,再想起梦里的绿光,就只剩下难过。
也可能是他想太多了,万一梦境就只是梦境,是他在无意识间幻想出来的。
但阮秋依然开始期盼着梦里再次见到绿光,或许这样就能得到新的答案。
转眼又过去小半个月,阮秋却没有再做梦。
他每天按时上学,回家乖乖写作业,偶尔陪一陪袭渊。
因赛特人始终没有新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

三天后,一封来自边境的急讯传至主星与各个副星。
急讯是斯夏普发出的,他的驻扎军正好负责近期的边境巡逻。
[发现外星系星舰靠近,疑似有入侵倾向。]
第63章
上一次星系遭遇入侵,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坦达星系在因赛特人的协助下,企图吞并临近的其他星系。
那场战斗的结果惨烈,双方都遭遇重创,坦达星人更是直接消失,丢弃原本的星球逃亡。
包括司荧在内的不少战士殒命,好在本星系人口数众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元气。
急讯一发出,各星球的军队立即开始部署。
在看见急讯的第一时间,袭渊保持怀疑态度:“这消息能不能信?”
他记得那个哈林星的斯统领,可算不上什么绝对的好人,因赛特人也与他联系过,他没能忍住诱惑与对方勾结,又搞出什么阴谋诡计,一点都不意外。
司询却道:“斯夏普不会这么做,消息可信。”
前一阵子,斯夏普的确处处针对他,但在这种事上,他不会丧失底线。
“行,”袭渊靠在墙边,一枚小型耳麦贴在他的耳骨处,“我先接阮秋回来。”
这个消息还没有通知民众,准备在下午的时候进行联播,到时可能会暂停一切活动,包括上学和工作。
一节课终于结束,戴着面具的袭渊出现在教室门口。
阮秋提前收到了他的传讯,收拾好书桌,不动声色地走出教室。
司询已经帮他请了假,下午才会通知所有人,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现在要走,就得悄悄的。
他不管走到哪里,身后总是会有联盟军跟着,有学生看见阮秋带着几个联盟军下楼,也没怀疑。
回到星舰,阮秋担忧问道:“情况很严重吗?”
“还不确定,哈林星在负责侦查,”袭渊取下面具,将休息室窗口的隔板拉下盖好,“以防万一,我们先回去。”
在这个时间点会对星系发起入侵的,大概率是因赛特人,并且极有可能是冲着阮秋来的。
这一次,他们不知又会找上哪些外星种族联合,或是单打独斗。
总之阮秋的安危很重要,先将他带走,也是为了保护学院和周边民众,以免有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伤害他。
阮秋坐在小沙发上,低头捏着手指:“嗯。”
他这段时间没做梦,不知道在原书的剧情线里,因赛特人是否还会再攻打过来。
袭渊关好几处的窗户,回到阮秋身边。
他熟练地将阮秋抱过来,牵起他的手亲了亲柔软的手心:“我们可以晚一点再回去。”
现在不是每天接送他的时候,星舰已经驶离学院,不用那么着急赶时间。
而两人单独待在星舰的休息室,是阮秋习惯性放松的一段时间,在这里他不用看书写作业,也不用跟其他人见面说话。
阮秋搂住袭渊,“嗯”了一声。
他埋着脸,嗅到熟悉温暖的气息,心情渐渐有所好转。
驾驶舱的下属得到命令,调转方向绕了一个弯,回程时间预计增加了二十分钟。
阮秋安安静静,把袭渊当成一个人形大抱枕。
他抬起头,指尖轻轻碰着袭渊喉部的痕迹。
为了伪装,袭渊不再将这道疤用绷带缠起来,戴上面部修改膜,疤痕也会被覆盖住。
现在他取下了面具,疤痕也就重新露了出来。
每次阮秋看见他身上的伤,总是会心疼一次。
幸好他不用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了,待在主星挺好的,康双池承担了临时首领的位子,做得也不错。
阮秋慢慢凑近,亲了亲袭渊的喉结。
袭渊低头吻住他,一触即离:“有没有什么话想告诉我?”
阮秋眼睫微微颤动,默不作声。
他几次做梦,司询好像不怎么在意,或者说他更重视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袭渊却不一样,他可以确定,那张阮秋父亲的照片,就是他自己梦到的,没有人向他透露过。
还有之前,阮秋提醒他,不要再用抑制剂。
他说得不够清楚,也没有提到因赛特人,但袭渊直觉这件事很不寻常。
阮秋每次从梦境中醒来的状态做不得假,他是当真梦到了一些东西,而不是借着做梦向他们表达什么想法或意图。
袭渊记得他曾去过的一个星球,里面有一个类似巫师的职业,据说可以预知一部分未来。
这听起来很玄乎,他半点都不信,后来那个巫师被人拆穿,果然是个骗子。
但阮秋有一半外星种族的血统,也许真有这种能力?
又或者,他在被找回的十八年间发生过什么,恰好让他知道了抑制剂和照片,可能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
只是他忘记了,梦境是他从前的记忆在苏醒。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阮秋应当还有事瞒着他与司询。
他亲眼看过父亲的照片后,袭渊就问过他,他不肯说。
袭渊不会强迫他,但阮秋最近又总是情绪不高,时常走神,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我会帮你瞒着,”袭渊抱紧阮秋,低垂的眼眸漆黑,“不让你舅舅知道。”
他刻意压着声音,又轻又低,仿佛是两人的小秘密。

阮秋犹豫,指尖蜷缩起来又松开,捏着袭渊衣袖上缝的徽章。
袭渊耐心等待,过了许久,阮秋才支支吾吾出声:“其实……”
他凑到袭渊耳边,悄声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才来到这里的。”
袭渊呼吸一滞,圈住阮秋的手臂收得更紧。
开了个头,后面的就顺利多了,阮秋又说:“我梦见的,好像是……是另一个你们。”
他想说梦见的是一本书,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哥哥,”阮秋忐忑道:“你相信我吗?”
“信。”
袭渊不假思索,他吐息有些重,克制着温柔亲了亲阮秋的脸颊:“为什么会死?”
他脸色阴沉下来:“是谁做的?”
阮秋一愣神,赶紧解释道:“不……是我自己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他没想到袭渊最关心的是这个,心里的忐忑不仅消失了,还有点欣喜。
“我很幸运,又活过来了,”阮秋搂着袭渊的腰,下巴抵在他身前,“我现在很健康,不用担心我。”
他想告诉袭渊,自己上辈子得的是什么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阮秋轻轻皱眉,神色渐渐茫然。
他明明在医院待了那么久,跟好多医生护士都熟悉了,还有几个住一起时间长的病人。
难道他重生后时间过去太久,这些记忆全部都淡忘了。
袭渊闻言,脸色稍有缓和。
他果真一点都不怀疑真实性,只在意阮秋死过一次这件事。
“生病疼不疼?”袭渊问道,“难受吗?”
阮秋想了想,摇头:“不疼,有一点难受,就是哪里都去不了,没有自由。”
他一边说着,突然想起司询派人从洛伦水星的石室带回来的水缸。
司询说水缸是维生机械,按照司荧的日记所记录的时间,他的出生与寻常人不同。
后来查不到更多的信息,阮秋的身体也越来越健康,这件事的探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阮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表情更加迷茫,看起来不知所措。
袭渊只当他是回忆起过往,想到些不开心的事情,抚顺他的脊背安抚:“别怕,我会保护好你。”
阮秋轻轻点头,暂时将脑子里杂乱的念头都扔掉。
星舰抵达目的地,袭渊没让降落,于是又在附近继续绕圈。
袭渊想和阮秋接吻,亲着他的嘴唇却不舍得用力,怜爱般抚摸他的脸颊:“那个陆极……”
他话锋一转,语气冷硬道:“我去杀了他。”
阮秋说梦到了另一个他们,袭渊自动理解为预知,抑制剂和照片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而陆极的身份不言而喻,他一定坏事做尽,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否则阮秋前几次梦见他,怎么会那么害怕,还捏出了他的脸。
现在的陆极身处贫民窟星球,靠修电器与卖零件为生,看似没有威胁,要么是他身上发生了改变,要么他这个人城府极深,一直在伪装。
袭渊很快想明白了这一切,对陆极此人的杀心越来越甚。
“可是他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什么都没做,”阮秋严肃道:“你答应过我,不能随意乱杀人。”
这一次的陆极没有得到精神力,经历完全不同,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袭渊沉默下来,忍耐道:“那他以前做过什么?”
阮秋转移话题:“我下次再告诉你……我口渴了,想喝水。”
袭渊要是知道,陆极曾经是他与司询的对手,还拿走了白鸟……
万一他真没忍住把陆极给杀了怎么办,阮秋决定等他今天的气消了再说。
袭渊应了声“好”,还不想松开阮秋,干脆抱着他一起去窗边的木桌,拿杯子倒了水,慢慢喂给他喝。
星舰盘旋一圈,唐谦发传讯催促了两次,袭渊看了眼时间,终于让星舰降落。
阮秋走出驾驶舱,一眼看见停泊区内停着新的星舰,还有两架略显熟悉的械骸,一黑一白安静伫立在区域中心。
他往出口看,果然在唐谦身边见到了龙凤胎。
他们回研究所做完体检,终于回来了。
特殊时期,司询为他们申请了批准,可以在联盟军的看管下使用械骸。
第64章
龙凤胎回来得正是时候,而且他们的体检结果还不错,至少在当下的状况是稳定的。
有他们带着械骸守在住处,阮秋身边甚至可以撤去一支联盟军小队。
没过多久,司询也回来了。
他让阮秋待在房间,就当做是放假休息,想去外面的话,到隔壁的小院子里逛一逛就行。
司询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所有事务,但依然很忙,他将议事厅的投息设备搬了回来,在书房里与其余几位统领随时联系。
袭渊始终陪着阮秋,唐谦送了点水果和零食摆在客厅。
他拿起切好的水果慢慢喂给阮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看电视。
到家之后,阮秋平静不少,他的“坦白”进行了一半,身边十分安全。
他吃完水果,在沙发上睡了一小会儿,醒来时电视正好在联播。
“……应急物资正在逐步发放,请各地居民及时领取,非必要情况下不要外出……”
袭渊也收到了新的急讯,接近星系的外来星舰果然是因赛特人,只是他们的数量似乎并不多。
他给司询发消息:“有什么安排?”
直到星系联播开始第三遍,阮秋又跳转到其他频道看了会儿电视,半小时后,袭渊终于收到了司询的回复。
[先不急,还没有发现其他外星种族。]
斯夏普守在边境,据他所言,探查到的因赛特人武装数量不多。
因赛特人没有精神力,战斗水平偏低,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上一次才会与坦达星人合作。
而这一次,他们似乎只有自己。
书房内,一排投屏立在桌前。
“他们疯了?就这点实力,还想来入侵?”
“不能掉以轻心,”另一位统领说道,“他们善用科研,最喜欢背后搞小动作。”
斯夏普也在,他点头附和:“而且越是这种时候,内部也要严防死守、加强巡逻,杜绝一切突发事件。”
真要与因赛特人发生冲突,他有自信能击退他们,就怕星系中还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
斯夏普莫名扫了一眼司询,没有说话。
这场简短的会议很快结束,其余投屏依次关闭,只剩下斯夏普还没离开。
司询看出他有话说,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待。
“前些天,狮鹫星有动静,”斯夏普缓缓说道,“但他们只是去了一趟边境,又回来了。”
这几架星舰的行踪,正好被巡逻的哈林星驻扎军捕捉到,斯夏普收到消息时在忙,没空管。
紧接着再后来,就遇到了现在这件更加要紧的事。
司询淡淡“嗯”了一声,对此没什么表示。
斯夏普欲言又止,最终只道:“哈林星会守好边境,希望首席您也要多加注意,尤其是容易出乱子的地方,或是人。”
他依然怀疑司询与星盗有私下联系,但这么久了,星系中一直相安无事。
加上司询近来的行为举动无比正常,斯夏普甚至觉得他脾气都变好了不少。
总之斯夏普还是想提醒一句,如果那群星盗现在在司询手下做事,可千万要看管好。
司询知道斯夏普的意思,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吐出两个字:“放心。”
他思索着,考虑了片刻,又说道:“因赛特人这次来,极有可能是为了小秋。”
斯夏普正要关闭投屏,闻言吃了一惊:“什么?!”
司询打开通讯器,将一些文件做了删减,挑出重点发给斯夏普。
这件事他从未告诉过其他人,星系存在了上千年,阮秋或许是第一个混血,他不想因此让阮秋受到过多的关注。
但现在因赛特人阴魂不散,斯夏普守在边境,将会最先与他们接触,为了保险起见,司询决定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文件里是关于阮秋父亲的信息,他可能的身份,还有与因赛特人的关系。
斯夏普眉间皱起的痕迹越来越紧,快速消化眼前的这一切。
他看完文件后直接删除,神色复杂:“原来……”
原来司荧的恋人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难怪以前从没听她提起过自己恋爱了,司询更是现在才告诉他这些。
身为统领,斯夏普也是一名合格的将士,他很快捕捉到其中的一点关键。
一个被追杀的外星系种族,逃亡至其他星系后,该星系就遭遇了入侵袭击,前一次是因为他自己,后一次是因为他的孩子。
这落到一些极端思想的人眼中,就是导致星系遇袭的罪魁祸首。
斯夏普调整好表情,正色道:“之后再有新的消息,我会先通知你。”
十多年前,司荧选择进入哈林学院,差不多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阮秋是司荧的血脉,上一回斯夏普散布消息损害他的名誉,后来便有些懊悔。
他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阮秋被因赛特人带走,遭到非人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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