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丹回忆录(七)小三

送交者: 德音皆忘 [♀★★香滑软糯温润★★♀] 于 2025-09-10 20:01 已读2333次 3赞 大字阅读 繁体

恰逢九三大阅兵,世界反法西斯胜利八十周年,凡我国人与有荣焉。绝非存心碰瓷,各位网友明鉴

八月底回到学校,娟还没回校,巴特尔也不在。我只能自己在学校里走走,到图书馆找些书看,上网聊聊,下下围棋,十分轻松惬意。一个星期之后,大家都回来了。我和娟一个暑假不见,自然有许多亲密接触,就不说了。

我找不到巴特尔了。

我们通了电话,聊得高兴,就是见不到人,天天都说忙,没空见面。我心里火大,暗暗发誓,见面后绝对不让他踫,憋死他。


九月份,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学校举办前苏联电影周。售票处万头攒动,人潮汹涌。《解放》片长八个小时,只在星期六放两场。我和娟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无法靠前买票。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靖哥哥我一声尖叫,高举右手伸出四个手指挥舞,引来无数目光。郭靖挤在窗口回头看了一眼,眼睛一亮,略一点头,重新淹没在人潮中。过了十来分钟,他和几个男同学攥着一叠电影票冲了出来。郭靖满头是汗,扶着被挤歪的眼镜腿,走过来打个招呼,把电影票递给我。还没张口说话,我们就看到他的脸变红了,越来越红,一直红到脖颈下面。


我故意夹着嗓子,嗲声嗲气地说:靖哥哥,谢谢你哦……。” 郭靖局促地站在我面前,面红耳赤,满头是汗,不知如何是好。我不忍心再看他出洋相,拿出票钱给他。他坚决不肯收钱,还是娟打圆场,说好以后请他吃饭,解决了这个问题。回到宿舍,我们笑了好久,还没见过比郭靖更不善于表达情感的男孩。


星期五下午,在宿舍接到电话,一个女生找我,声音很陌生。我顺口就说:你打错了。”“没错,就找你。她有点烦。我莫明其妙地说:我不认识你呀。”“你认识我的箱子吧?她语气不善,嘲讽地说。我懵了,扫了一眼桌下的Hello Kitty 行李箱,一下子紧张起来。巴特尔的正宫打上门来了!这种事情要是让学校知道,肯定受处分,说不定还要丢了学籍。都怪巴特尔,开学这么多天都找不着,箱子送不回去嘛。


箱子马上就给您送去,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用了,你下来吧,我就在楼下。冰冷的声音像重锤一样敲在心上。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估计要在学校大闹一场,想想丢人现眼的那一刻,我恨不得就从楼上跳下去算了。我躲在宿舍里,不敢出去,打电话给娟、给巴特尔都没回应。转了几圈,想想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对方想闹大,直接找到系里、学校就是了,也不必打电话给我。


我硬着头皮走到楼下。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的的女人站在宿舍楼门前,三十多岁,面容姣好,体态丰腴;化着淡妆;戒指耳环、项链一样不少;长发盘在头上,梳成高高的发髻;一身剪裁合适的深灰西服套裙,显得腰身窈窕;没穿丝袜,两条腿又白又直;黑色的鱼嘴中高跟,前面开口露出涂着蔻丹的脚趾。我刚从宿舍下来,胡乱扎个马尾,短衫背心人字拖,像个丑小鸭一样站在她面前。对比强烈,自惭形秽,我的自尊心被狠狠扎了一下,眼泪差点儿流出来。


正是傍晚时分,宿舍楼进进出出的女生都会好奇地往我们这边看一眼,如芒在背。她静静的看着我,上下打量一番,冷冷地说:找个地儿坐坐?我不乐意,也不回答,我心虚理亏,怕和她单独在一起。她抬头看看宿舍楼,带着威胁的口气说:你想让全校同学看笑话?


我怂了,在这地方闹起来,丢脸的只能是我。


磨磨蹭蹭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裹在裙里的屁股一步一扭,真想上去踢一脚。到校门口上车,就是巴特尔平常开的那部车,这时坐在里面,滋味大不相同。坐在车里,我们都不说话。看着街边行人匆匆,我心情平静了一些,反而想通了。


我和巴特尔又不是被人狼狈地堵在床上;学生喜欢老师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感情很深,也不能说我们就犯了生活错误;师生产生感情,老师的责任肯定更大。她不会傻到毁了巴特尔的前程。带我出来,就说明她也不想让事情张扬开。我心里有了底,就轻松了许多。下车前,我就拿定主意死不认账,除非她找巴特尔来对质。巴特尔如果来了,总不至于让我一个小女生吃亏,大不了保证以后不再来往,反正以后再也没有高数课。


我们到双榆树一家东北菜馆,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看着菜单,和服务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明显拿不定主意,又不愿意迁就我。多说了几句,服务员不耐烦了,说:你们母女俩还有啥不好点的,爱吃啥点啥呗,要不问问您闺女,有啥想吃的没有。


我一口茶差点全呛进肺里,强忍着笑,大声说道:妈,你别为难,我都可以的。随便点几个家常菜得了。


她气得把菜单往桌上一扔,盯着嘻皮笑脸耍无赖的我,终于也憋不住笑了。服务员根本没意识到我们说话口音完全不同,还在喋喋不休地夸着女儿漂亮贴心懂事,是妈的小棉袄。


她很无奈,又没法辩解,随便点了几个菜, 趕緊打发走服务员。两人对坐,气氛有些严肃,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太紧张,等着她说话。


你们俩怎么回事?沉默了一阵,她问。


没什么事呀。我开始扮无辜,您这旅行箱是哪儿买的?真好看,质量又好……”夸了一阵。


去日本旅游时买的。那时候……”,她随口就聊起去日本的经历,说着说着,就意识到被我带偏了,马上又转回正题。


我家里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吧?


我推说暑假宿舍没人,怕被偷,才寄存的。


东西是你送过去的?她盯着我问。


是啊,顺便借了箱子回来。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露出什么马脚,回到学校我就打电话找老师了,可是没找着。


是我不让他和你联系的。她说完就不再纠缠巴特尔的事,开始问一些个人情况,学习、生活、家庭,等等。直到菜上来,才停下来,让我吃饭。一道冻豆腐炖鱼,加了酸菜,好吃得不得了。她没吃多少,只是看着我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嚼。


饭吃到一半,老板娘过来打招呼。我借机接过话头,猛夸一通,一口一个我妈,叫得亲切又自然。老板娘羡慕得直咂嘴,还是女儿好,跟娘亲。老板娘离开后,她说:你别瞎叫了,叫我素梅吧。你妈听到该不高兴了。


她才不管呢,我小学的时候,她就跟别人走了,不要我们了。我无所谓地说。


那你……家里?她迟疑地问道。


还有我爸。


你和他有什么打算?


谁?我装傻。


你以为我眼瞎呢?素梅开始长篇大论,家里啥模样看不见哪?满屋子掉的女人头发,床上沙发上沾的脏东西,我都不希说你们。我老公啥脾气,我不知道哇? 打小就没一天消停过。你这小模样和他单独在一块儿,他能放过你啊?我说妹子啊,你咋那么虎呢?就他那驴似的家伙事儿,能把天给杵个窟窿,你就敢招惹,不要命哪?


一番话又快又急,说得我面红耳赤,听她说巴特尔是驴,想笑又不敢,只好红着脸,低头不作声。


她接着说:我不是要为难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和他在一块儿能有啥结果。你以后还要嫁人,这种事好说不好听,真要传开了,谁都没意思,你的前程毁了。他在学校也别混了。你到底图啥?要钱,我给你;要……”她突然停顿一下,盯着我,急急问道:你是不是有了?


嗯?我没明白,马上醒过味儿来,连忙摇头否认。素梅不说话了,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素梅汉姓金,和巴特尔一样,也是汉化的少数民族,身份证上写的是鄂伦春族。她十八岁高中毕业,就说给了巴特尔做媳妇。那时巴特尔才十四岁,初中都没上完。巴特尔鹿血喝多了,早熟的很,很早就欲望强烈,惹事生非。巴特尔父母忙于鹿场经营,没空管他,只好给他找个大媳妇管着。素梅既是妈,又是姐,又当老婆,又做保姆,还要当老师伴读,千方百计哄着巴特尔上进学好,实在不行就不给上床肏屄,终于把巴特尔捧进大学。两人圆房十七、八年,就没怀上宝宝,不知道看了多少门诊,吃了多少药,一概无效。医生的诊断就是她的卵泡发育异常,受精卵不能正常着床。巴特尔学业有成,素梅生意也做得很不错。孩子这事就成了心病。家里老人不断催促,邻居朋友风言风语,有些话说得很是扎心。家里想着香火延续,素梅肚子不争气,巴特尔却不着急,能操的女人一个不拉。素梅四处救火堵漏,生怕一个不小心,跑出个女人抱着孩子来抢正宫。


她找我见面的本意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聊过后却改了主意。她看我年轻不晓事,没心没肺的,有意让我做妾,帮她看着巴特尔,能生下孩子,对老人也有个交代。她生意越做越大,往往顾不过来,需要找个靠谱的帮手。而且她一直想买个卵子做试管婴儿,我就是最好的供应者。要是生下个一儿半女,既是她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往后大家一起生活矛盾还少一些。


素梅用自己的卵子做过两次试管婴儿,都不成功。受精卵不着床,医生诊断是卵子发育不成熟。那两年她就思量着接受捐卵,又不愿意随便接受一个卵子,挑来挑去都不合适,直到我突然出现。我猜测:素梅的想法是让巴特尔收了我,卖个面子给我们,而且他们家里的老人也一直想让巴特尔再娶一个妾,这样各方面都好开心,她也显得大方,识大体。另一方面慢慢拢络和我的感情,合适的时候就可以请我捐卵。我当时完全蒙在鼓里,她不为难我,还时时让着我,受宠若惊。


吃过饭,素梅不放我走,带我去做足疗。她对我穿着拖鞋很不以为然,认为女孩子的脚应该好好保养,穿拖鞋太脏,容易伤到脚。做完足疗,我被自己惊呆了,一双雪白的嫩脚丫,死皮都已经磨去,涂上乳霜,衬着红红的脚趾甲,散发迷人的光彩。我都不敢相信这会是我的脚!!!


素梅看着我的脚,有点嫉妒。年轻女孩自然而然散发青春魅力,稍加修饰,就让人惊叹不已。回到车上,素梅不急着发动车子,呆坐了一会儿,对我说:好闺女,让妈瞧瞧。


嗯?我不明白。她改了称呼,又不明说看啥。


脚啊,她看着车窗外说。


我赶忙侧过身,抬起两脚,放在档位上。素梅轻轻捧过两脚,看了又看,温柔地摩娑脚背脚底,把玩了许久。我不明白这脚有什么好看的,满街都是。脚心痒痒的难受,想抽回来;看到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又没忍心。


回到学校大门口,下车前让素梅等一下,我去宿舍拿箱子还给她。她拍拍我的手,说:别麻烦了,箱子送你吧。望着车子调头离去,我慢慢走回宿舍,不明白这一晚上的戏码是怎么唱的。她对我的态度由冷转热,由生疏到亲密,让我十分困惑。


回到宿舍,坐在床沿,把脚丫架在桌上。在日光灯下,脚丫晶莹剔透,十分美丽。这个美丽是素梅给的,而我是她家庭生活的第三者。我想问问娟,和她谈谈,可是娟那天晚上没回来,不知上哪儿浪去了,只能满怀疑惑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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