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柠檬树】（26-28）
作者:吹梦西洲 cool18.com
    ２６ cool18.com
    早上，我睡眼惺忪地来到办公室。 cool18.com
    又迟到了。 cool18.com
    这段时间，实在是心力憔悴。妻子和秀青离开后，我晚上一个人，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好。 cool18.com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小敏一个坐在电脑前，眼睛盯着屏幕，手里捏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面包。 cool18.com
    我心里一阵内疚：好久没有和她聊天，也没有给她买包子了。 cool18.com
    “副科早！”小敏微笑着打招呼。 cool18.com
    “早！”我也冲她笑了笑。 cool18.com
    “——对了，”小敏欲言又止，“昨天夏副局长来找你，你正好不在。他有些生气，说我们科有很多工作滞后，好几个报告都没有准时交…… ” cool18.com
    我看了看秀青和诗欣空荡荡的办公桌，心里一阵抓狂：外面的事还没有理清楚，她妈的这边又来事了！ cool18.com
    我承认是我疏忽了。她们两人一离开，科里只剩下我和小敏。她是个新手，帮不了什么忙。最近这段时间，我的确没有把心事放在工作上。不知不觉中，工作就渐渐堆起来了。 cool18.com
    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倒文件，我恨不得一家伙全推到地上去！ cool18.com
    “要不，我们这两天加点班？”小敏看我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 cool18.com
    我点了点头，“我这两天晚上会留下来做。——我一个人留下就好，你早点回家休息。” cool18.com
    “副科，”小敏嗔怪地说：“我们永远是一个team! ，对吧？你觉得我会好意思一个人先溜吗？” cool18.com
    正说着，熊局长那个北大毕业的秘书走进来，说熊局长要见我。 cool18.com
    我跟着他走出去，这小伙子走路很快。 cool18.com
    “你知道局长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有些忐忑，想从他那里探点口风。 cool18.com
    他友好地笑了笑：“不清楚。” cool18.com
    ………… cool18.com
    一见到我，熊局长同样友好地笑了笑。 cool18.com
    “来啦？请坐。” cool18.com
    然后他直接进入正题： cool18.com
    “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公事，听说，你们最近工作遇到了点困难？” cool18.com
    妈的！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cool18.com
    估计又是那个姓夏的副局长吹的风。这家伙在单位风评不好，长着一个猪八戒一样的奶油肚子，整天捕风捉影，喜欢抓人家的小辫子。 cool18.com
    “是这么回事……”我耐着性子，解释说，我们科室一个资深员工辞职，科长请长假，只剩下我和一个年轻同事，多少有点力不从心云云。 cool18.com
    “不过，我们已经想好了办法，会在短时间内进行改进。请领导放心！”我诚恳地说。 cool18.com
    “哦，这样就好。”熊局长认真地听着，看得出他并不在意这件事。 cool18.com
    “第二件事，可以说公事，也可以说是私事。”说完，他打开抽屉，拿出四封信，在办公桌上一字排开。其中，有两封已经拆开了。 cool18.com
    “这次从一封信变成了四封。一个局长，三个副局长，每间办公室门下面，都塞了一封。”熊局长缓缓地说：“还好，我今天来得早，赶紧叫江秘书去收起来。只有刘局长拆开看过，我已经提醒他不要泄露。” cool18.com
    说完，他递给我一封拆开的。 cool18.com
    我打开一看：里面依旧是举报我和秀青的不正当关系，不过，这一次明确点出了我的名字。 cool18.com
    在信末署名的地方，写下几个熟悉的字：“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二）” cool18.com
    信封里面，还装有一张清晰的照片。照片上，我正趴在秀青身上，一只手从睡裙的袖口伸进去，抚摸着她的胸口。 cool18.com
    照片是斜上方拍摄的，我们两人的侧脸很清楚。我一眼就认出了：地点是我的卧室，秀青穿的那件睡裙，是妻子的，下摆还绣着荷叶边。 cool18.com
    看到这张照片，我不由得全身汗毛直竖：有人竟然闯进了我们的卧室，偷偷放置了盗摄装置！ cool18.com
    怪不得，那天，秀青在地上捡到一只摄像头。我几乎可以肯定，有人从从窗口翻进来过。在爬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把摄像头撞落了。 cool18.com
    ——真不愧是“钱可通神”！ cool18.com
    我百思不得其解：诗欣是从哪里找来这些人的？ cool18.com
    熊局长轻轻咳嗽一声，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 cool18.com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苏东坡的词？”熊局长问了我一句，然后自己轻轻吟道，“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 cool18.com
    “我年轻的时候背过，是一首好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写信的，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吧？”熊局长像个经验丰富的教授，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关键。 cool18.com
    我只好点了点头。 cool18.com
    “冰肌玉骨（二）？也就是说，前面有个（一），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三）和（四）？” cool18.com
    熊局长准确地推测着： cool18.com
    “但是，那女孩子为什么没干脆把图片发到网上？彻底把你搞臭？要么她对你还有感情：要么，打算像猫捉老鼠一样，一点点地戏弄你？” cool18.com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cool18.com
    心想：我完了。 cool18.com
    熊局长看着失魂落魄的我，脸上露出一点不忍。他叹了口气，说：“唉，不管怎样，你尽量想办法解决吧。单位上，我会尽量帮你隐瞒，希望以后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cool18.com
    我木然地说：“谢谢局长！” cool18.com
    两人隔着一张大办公桌，一时无语。 cool18.com
    过了好一会儿，熊局长才解嘲般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怪你……上山容易下山难！男人嘛，弱点永远是女人。说起别人，总是很容易；但自己遇到了，也是满地鸡毛……” cool18.com
    他一下子像老了十岁，显得有些颓废，自言自语地问：“我是不是也该到了下山的时候？……” cool18.com
    熊局长的声音很低。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真实情感 cool18.com
    ——也是最后一次。 cool18.com
    ………… cool18.com
    那天晚上，我和小敏留下来加班，我工作到很晚。 cool18.com
    小敏打着哈欠陪着我。她中间出去过一次，好半天才回来。 cool18.com
    当时，我一是忙不过来，二来也不好意思问她去哪里。心想，大概是溜出去吃夜宵吧！ cool18.com
    ——稍微有点遗憾：有没有搞错？都没有想到给我打包两只鸡腿回来？ cool18.com
    深夜，我离开的时候，整个办公大楼，只剩下三两个办公室，还亮着灯光。从远处看，阴森森的，好像一个闹鬼的阴宅，隐藏了无数秘密、阴谋和罪恶。 cool18.com
    我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一切都改变了。 cool18.com
    ………… cool18.com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照例又迟到了。 cool18.com
    但这次我迟到得理直气壮。如果有人多嘴问，老子就怼他：昨晚加班到深夜，怎样？ cool18.com
    没有人问，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我迟到了。 cool18.com
    单位里，路过的人个个神色紧张，走路时脚步飞快。明明心神不定，却故意装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尽量避免和其他人交谈。 cool18.com
    ——出事了！我想。 cool18.com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财务科的一起贪腐窝案。像一箩螃蟹一样，牵扯进去了不少人，包括一个副局长，若干科长、副科长和一大群小喽啰。由于涉及金额巨大，省纪委和反贪局都下来了。 cool18.com
    当时，办公大楼里，就像今天这样，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气氛。 cool18.com
    我顺手拉着一个熟人的袖子，问：发生了啥事？ cool18.com
    他急忙挣脱，说忙着去送文件。走了几步，瞧着周围没有人，才停下来，用手指了指上头，小声说：出大事了！ cool18.com
    说完，生怕我追问，像只兔子一样快速溜走了。 cool18.com
    我一头雾水地走进办公室，发现小敏也不在。 cool18.com
    正纳闷地想给她打电话，刘副局长和一个穿西装的陌生面孔，陪着她一起走了进来。 cool18.com
    小敏的脸色很难看，刘副局长也是一脸严肃。 cool18.com
    “你怎么才来？”刘副局长不满地说，“到处找你。” cool18.com
    我急忙辩解：“不好意思，我昨晚加班到深夜，所以……” cool18.com
    刘副局长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没问你这个。现在就走，跟这位公安局的同志去四楼小会议室。” cool18.com
    ——原来这个陌生人是公安局的，刚才，我还以为是反贪局的呢！ cool18.com
    我们三人默默朝四楼走去。 cool18.com
    走到半路，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小敏发的短信： cool18.com
    ——“副科，救我！” cool18.com

    ２７ cool18.com
    小会议室里，坐着两个穿警服的人。 cool18.com
    我刚进去，其中一个就一脸惊讶地站起来。 cool18.com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几乎同时说道：“怎么是你？” cool18.com
    ——原来，正是那位留小胡子的马警官。 cool18.com
    这边，刘副局长还在忙着介绍：“这是我们宣传科的郑副科——哦，原来你们认识？……” cool18.com
    ………… cool18.com
    刘副局长和穿西装的警察出去了，随手关上门。 cool18.com
    屋里剩下马警官、我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警，她面前摆着一份记录表，手上捏着一支笔。 cool18.com
    女警长得挺秀气，一身警服让她显得很年轻。 cool18.com
    马警官没有寒暄，直接问我：“今天来，是想请你配合调查一起事件——昨晚下班后，你去了哪里？” cool18.com
    ——我敏锐地听出：他说的不是“案件”，而是“事件”。 cool18.com
    “昨天工作多，我留下来加班，就在办公室里。”我尽量简洁地回答。 cool18.com
    “几点开始加班？几点结束？” cool18.com
    “六点半以后开始，结束，大概将近12点吧？” cool18.com
    马警官吃惊地问道：“原来你们衙门里也这么忙？”说完，他赶紧对女警官说，“等一下，这句话不要记。” cool18.com
    女警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笔。 cool18.com
    ——我有种直觉：她和马警官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cool18.com
    接下来，马警官又问了一些细节，我一一回答了。 cool18.com
    “对了，刚才你说，你们科的汪小敏，也和你一起加班，”马警官眼睛锐利地盯着我，“她一直在办公室吗？中间有没有离开过？” cool18.com
    “没有。”我肯定地说，“除了出去上厕所，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cool18.com
    我表面上非常平静，心里却狂跳不已。 cool18.com
    ——原来如此！ cool18.com
    我这才明白，小敏刚才发的短信：“副科，救我！” cool18.com
    “你确定吗？” cool18.com
    “确定。” cool18.com
    “那就没啥了。”马警官往椅背一躺，伸了个懒腰，“看来，还真不是一起刑事案件。” cool18.com
    他转身对女警说：“你去通知一下老李，如果没什么新线索，差不多就收队吧！回头还得想想，该怎么通知家属呢！——又是件伤脑筋的事。” cool18.com
    女警答应一声，收拾东西出去了。 cool18.com
    马警官递过来一支烟，我们点上，美美地抽了一口。 cool18.com
    “喂，马哥，可以透露一点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cool18.com
    马警官诧异地说：“怎么你还不知道？你们单位的熊局长死了。” cool18.com
    “什么？？？”我大叫一声，手里的烟差点儿掉到地上。 cool18.com
    “哇，反应这么大？”马警官笑着说，“如果是凶杀案，凶手第一个排除你。” cool18.com
    我急忙问：“到底是怎么死的？” cool18.com
    “说起来相当尴尬，”马警官附身过来，低声说道：“——你先不要外传啊！这事过几天会闹得满城风雨，但现在才几个人知道。” cool18.com
    “今天凌晨，我们接到一家酒店报案，说客房里死了人。赶过去一看，死法相当诡异：死者是个中老年男子，半跪在客房的壁橱里，脖子上悬着一条丝带，一头打着结，挂在那条金属横梁上——就是壁橱里晾衣服那玩意儿，你知道吧？” cool18.com
    我点了点头。 cool18.com
    “要说这就是一起缢死案。诡异的地方是，死者身穿一套女性渔网情趣装，头上还套着条丝袜，左手系着个铃铛，右手还握着那条玩意儿，乳头上……唉，算了，再说我都要吐了，一个光溜溜的老头啊，你说辣不辣眼睛？” cool18.com
    “难道……他是我们熊局长？”我小心地问。 cool18.com
    马警官点了点头，“不是他还有谁？死者全身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用麻醉药的痕迹。我们一看就明白了：性窒息死亡！听说过吧？性变态玩过头了！过去，有个很轰动的“重庆红衣男孩”案件，还有最近的昆明大学生自缢案。国外那就更多了，美国有个著名演员，演过《杀死比尔》的，什么名字忘了，也是这样，在酒店里把自己折腾死了……” cool18.com
    “怪不得你们要来调查！”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cool18.com
    “例行公事嘛，好歹是个领导干部。”马警官烟瘾很大，大口大口抽得很带劲，“这熊局长应该是个很谨慎的人，选的房间恰好是一个拐角，摄像头都照不到。我们调出来看过了，走廊上也不见异常，只有一个留披肩发的女人背影闪过，估计是做那种生意的……” cool18.com
    马警官摇摇头，“不过，你们那个姓夏的副局长疑心很重，说看起来有点像你们科的汪小敏。唉，人家汪小敏明明是短头发……” cool18.com
    “再说了，现在还有两个关键人证：除了你，还有熊局长的江秘书。他昨天正好也在加班，看到汪小敏好几次……” cool18.com
    马警官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嘴巴好像太大了，赶紧打住，提醒我说：“喂，老弟，这些话你可不要外传啊，有些事还在调查。我是信得过你，才告诉你的…… ” cool18.com
    我拍拍胸脯，向他保证：“马哥，别的不说，兄弟我这张嘴，还是相当牢靠的！” cool18.com
    马警官高兴地咧开嘴笑了笑，又递上一支烟，“对了，上次说去喝一杯，咱们定什么时候？……” cool18.com
    正说着，那位女警回来了。一进门就皱着眉头，挥手扇着眼前的烟雾，责怪道：“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还抽这么多！” cool18.com
    马警官赶紧把烟灭了，然后给我介绍：“这是我的同事小李，李警官；这位是郑副科长，就是那天我给你提到过的……” cool18.com
    我暗暗叹了口气：不用说，我和妻子的故事，马哥早就津津有味地，事无巨细地八卦给了这位漂亮的小李警官…… cool18.com
    ………… cool18.com
    回到办公室，我和小敏默契地什么都没有说。 cool18.com
    我们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又留下来加班，差不多快半夜的时候，才把堆积如山的材料写完。 cool18.com
    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cool18.com
    夜深人静，我神情恍惚地走到住家楼下，觉得几乎快要累瘫了。 cool18.com
    路灯昏黄地照着小径，四周没有一个人，树荫在地上勾出空寂的影子。 cool18.com
    我下意识地望去过：那天深夜，诗欣就站在那个树荫下，像个幽灵一样，默默地等着我…… cool18.com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全身一寒，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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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直觉。 cool18.com
    但那天晚上，我的直觉告诉我：暗黑的深夜，树荫之下，似乎暗藏着什么。 cool18.com
    ——熊局长？ cool18.com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吓得我汗毛根根竖起！ cool18.com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也不知怎么想的，忽地灵机一动，开始小声背诵入党誓言：“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 cool18.com
    这样反复念了几遍，胆气壮了不少。心想：总比念阿弥陀佛管用吧？ cool18.com
    我鼓起勇气，朝树荫小声问道：“诗欣，是你吗？” cool18.com
    树荫下寂静无声。 cool18.com
    我略略松了一口气：真是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这两天怪事太多，难免会疑神疑鬼，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心惊胆战…… cool18.com
    正打算走过去，突然，从树后跳出一个黑影，朝我扑来过来！ cool18.com
    我吓得肝胆俱裂，用句西洋人的谚语，就是：整个身体几乎从皮肤里蹦出来！ cool18.com
    急忙转身就跑，谁知忙中有错，脚下一绊，一头跌进草地里。 cool18.com
    那人扑了个空，愣了一下，又朝我冲过来。他身材高大，明显是个男的。但由于背对着路灯光，看不清面目。这家伙右手举过头顶，握着一个短短的东西，也许是一把短刀？ cool18.com
    我绝望地想：我靠哟，这么干净利索，直接买凶杀人啊？ cool18.com
    还没等我爬起来，杀手已经冲近我身边，对准我的脑袋刺下来！我赶紧一侧身，凶器从我耳边堪堪擦过。我急了眼，拼命抬起右腿，一脚重重地踢在他肚子上！那杀手呻吟一声，仰身往后摔去…… cool18.com
    我心中大喜：这杀手未免太业余了吧？ cool18.com
    说时迟，那时快。我急忙扑上去，一脚先踩住他的右手，然后准备去掐住他的脖子。 cool18.com
    这时，路灯光透过树荫，正好照在他狰狞的脸上。 cool18.com
    就在这一瞬间，我认出了这个人，心中大骇，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cool18.com
    说完，我赶紧松开双手，站在一旁。 cool18.com
    秀青的老公赵哥平躺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正喘着粗气。 cool18.com
    “当然是我，想不到吧？”他仇恨地瞪着我。 cool18.com
    大半年未见，赵哥已经瘦得脱了形，脸上颧骨突出，胡子拉碴的，早已不复以前那位神采飞扬的外交官模样。 cool18.com
    我注意到他右手紧握着一根针管，里面装满黑黑的液体。 cool18.com
    “里面难道是……？”我吓得赶紧后退两步，伸手摸了摸耳朵：还好，似乎没有被刺中。 cool18.com
    赵哥一阵咳嗽，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我恨恨地说：“你这个阴险小人，亏我平时把你当兄弟。明知道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还要羞辱我……” cool18.com
    我莫名其妙：“赵哥，我没做什么啊？” cool18.com
    “没做什么？呸！？” cool18.com
    这时，旁边楼上已经有人打开窗户了，一个粗鲁的声音嚷道：“喂，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再不走，老子要报警了！” cool18.com
    我猛然明白了什么，赶紧蹲下来，压低声音对他说： cool18.com
    “赵哥，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不这样吧，你先跟我上去，我从头到尾讲给你听。听完之后，如果你还觉得是我的错，直接一针管从这扎下去！我要是皱了皱眉头，就不是个男人！——你觉得如何？” cool18.com
    赵哥两眼喷火地看着我，好半天，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cool18.com
    ………… cool18.com
    桌子上纸杯冒着热气，听我讲完这一切，赵哥半晌没有出声。 cool18.com
    那支针管摆在茶几另一边，灯光下，针管里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罪恶，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cool18.com
    我心有余悸，下意识地离它远远的。 cool18.com
    “按你的说法，这封邮件是那个诗欣发的？”赵哥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她怎么知道我的邮件地址？” cool18.com
    刚才，赵哥给我看了那封邮件，附件是一个视频，录了我和秀青五分钟的床上肉搏。我仔细看了，视频是近期拍的；拍摄的地点，仍旧是我的主卧室。 cool18.com
    那天和熊局长谈话后，我回家仔细搜寻了一遍，终于在窗户的角落，找到一点双面胶的痕迹。 cool18.com
    我推测：装盗摄的人没有爬进卧室。他只是把窗户打开一道缝，把手伸进来，粘上摄像头。过些时候，趁我们不在家，又用同样的方法取走了。 cool18.com
    邮件的内容无非就是告密，还顺便狠狠嘲讽了赵哥一番。用了一大堆下流的词汇，比如，“老婆让人操”，“绿帽乌龟”，“缩头王八”等等。——也难怪赵哥看了会怒火中烧。 cool18.com
    另外，我注意到，写信人并不知道赵哥得了艾滋病。 cool18.com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和我猜想的一样，只有这么几个熟悉的字： cool18.com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三）” cool18.com
    我打开手机，给赵哥看那天从派出所出来后，我收到的短信：“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一）” cool18.com
    “第（二）是在几封匿名信里面，我亲眼见过。” cool18.com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惊出一身冷汗：那几封还在熊局长的抽屉里，现在人已经死了。如果信被其他人看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cool18.com
    ——不行，我得想办法拿回来。 cool18.com
    我定了定神，回答赵哥的问题：“至于你说诗欣怎么知道你的邮件地址？原因很简单，诗欣负责管理科里的人事档案，我们的住址，联络方式，直系家属……她都一清二楚。” cool18.com
    “好吧，这是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赵哥断然一挥手，然后，重新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和秀青上床，这件事你总没法否认吧？” cool18.com
    看着我沉默的样子，赵哥突然情绪一阵激动，用右手遮住脸，小声抽泣起来： cool18.com
    “我把你当作好朋友，你却……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快失去一切，事业、健康、前途……剩下的只有秀青了，她说过，她永远不会离开我…… 想不到，你却和她……你知不知道，我收到邮件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绝望，多么痛苦？真的，现在我还恨不得杀了你…… ” cool18.com
    他咬牙切齿地说，然后埋下头，开始嚎啕大哭！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成年男人，像他哭得这么凄惨。好像一个可怜的孩子，丢失了他所有心爱的玩具。 cool18.com
    我趁他不注意，悄悄把针管移远一些。然后，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cool18.com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妻子的关系吗？”我轻声地说。 cool18.com
    哭声顿止，赵哥的身体像触电一般，一下子僵住了。 cool18.com
    “我和秀青之间的事，一点都不怪秀青，是我主动引诱了她。”我继续说道，“现在想来，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是一个误会。” cool18.com
    “前几年，我察觉妻子举止异常，便在卧室里放了个摄像头。可惜只拍到背影。那个人和你一样，都是喜欢健身的，从背后看起来很像。再说，平时你总和她打情骂俏。我便以为是你，一心想报复，所以才想办法去勾引秀青……” cool18.com
    “我和秀青在一个办公室，朝夕相处。当然，她对我也有好感。时间久了，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cool18.com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句话：所谓的缘分，很多时候，其实就是距离。 cool18.com
    “最近，我终于明白，那个录像中男人，其实不是你。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同一天，我老婆亲口向我承认：她和你发生过性关系……” cool18.com
    我苦笑一声，“你看看，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终点又回到原点。说是误会，其实又不算是误会；说不是误会，结果一开始就已经误入歧途，最后走来走去，又走到了终点……” cool18.com
    赵哥双手掩面，一动不动，听我讲述这一切。 cool18.com
    看着他凄凉而尴尬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李渔的小说《肉蒲团》，里面有句著名的话：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淫人又如何？ cool18.com
    世上本无什么新的故事，所有的故事，前人其实早已经讲述过了。 cool18.com
    ………… cool18.com
    过了好一会儿，赵哥才抬起头来。他擦干眼泪，像过去一样，平静地看着我。 cool18.com
    我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恢复了理智。 cool18.com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是说和诗欣那头，难道就什么也不做，等着她继续“四”、“五”、“六”……一步步紧逼过来？” cool18.com
    “你要搞清楚——“赵哥补充道，听起来似乎对我仍有恨意，“——我不是替你考虑，而是为了我们大家。再这样下去，估计这个疯女人会毁了我们每一个人。” cool18.com
    我点头表示同意，“我当然明白。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现在她在暗处，我在明处。可以说，我基本束手无策。” cool18.com
    赵哥想了想，说：“每个人都有弱点，这个女人的弱点是什么？” cool18.com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我突然想到： cool18.com
    ——那天，熊局长好像也和我说过……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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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全体工作人员参加了熊局长的追悼会。 cool18.com
    地点在二楼大礼堂。舞台上，暗红色的幕布低垂，上面装饰着白花。 cool18.com
    熊局长的大幅照片悬挂在幕布正中。照片上，他戴着金丝眼镜，面带微笑，儒雅得像个文科教授，一点都不像手握实权的官僚。 cool18.com
    主持追悼会的是刘副局长，他特别强调，熊局长的死因是心肌梗塞。 cool18.com
    其实，台下几百号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人人神情肃穆，包括熊局长的家属。他有两个儿子，二十多岁，看样子都受过良好的教育。 cool18.com
    熊局长的夫人已经年过半百，衣着得体，看起来颇有风度。她嘴唇紧闭，捏着一条手绢，不时拭擦一下眼角。 cool18.com
    刘副局长念着悼词，追忆着熊局长的生平和功绩。念着念着，他声音哽咽了，最后还抽泣地流下了眼泪。看得出，他是流露出了真情。 cool18.com
    礼堂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渐渐的，抽泣声从各个角落里传来。 cool18.com
    我抬头看着幕布上的大照片，几乎产生怀疑：这个人，难道真的死于心肌梗塞？ cool18.com
    转念一想：其实死了就是死了，名声、地位、功绩一切归零。究竟是哪种死法，对于死者来说，毫无意义。只要眼睛一闭，尘世的所有，从此和他全无关系。他的名声、地位、功绩，以及何种死法，都变成光环或枷锁，抛在了生者的身上。 cool18.com
    他是死了，但其他人还得继续挣扎着活下去。 cool18.com
    我在人群中寻找小敏，发现她和一群女同事混在一起。她穿着深色西装，面无表情，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cool18.com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有些凄楚。 cool18.com
    我想起熊局长死前那一天，和我说的那些话：“……上山容易下山难！男人嘛，弱点永远是女人。说起别人，总是很容易；但自己遇到了，也是满地鸡毛……” cool18.com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向那幅大照片，熊局长好像在对我微笑着，在问我：“喂，小郑啊，我说的没错吧？” cool18.com
    我在心里默默向他说了一句：——谢谢！ cool18.com
    熊局长这么聪明的人，最终还是没能下山，也许就慢了一小步。他用自己的生命，作出了最后的验证。 cool18.com
    这时，哀乐响起，悲伤的曲调在礼堂里徘徊。大家开始排着队，朝舞台走去，和家属握手，然后向那幅照片鞠躬。 cool18.com
    我跟着人龙慢慢朝前移着，小敏就在我前面不远，我看不到她的面容。从背影看，她一直显得很镇定。 cool18.com
    ………… cool18.com
    那天因为有追悼会，只上半天班。 cool18.com
    下班后，我来到小敏的住处。 cool18.com
    她住的地方依然寂静。楼下的池塘水浅了，但显得更加清澈。池塘边那几棵低矮的枫树，叶子渐渐泛出了红色。 cool18.com
    不知不觉，秋天已经降临很久了。 cool18.com
    这次我来，是想问她一些事情。另外，也想拿回我放在这里的东西。 cool18.com
    我走上楼，敲了敲门。 cool18.com
    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左右的妇女，“你找哪个？”她用云贵川一带的方言问道。 cool18.com
    “您好，我是汪小敏的同事。请问小敏在家吗？”我有礼貌地问。 cool18.com
    “喔，小敏的同事啊？请进请进！”妇女热情地邀请我进去坐。她穿着刚买的衣服，新簇簇的，看起来价格不菲。只是穿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小敏刚出去，说隔一会儿就回来。” cool18.com
    “您是——？” cool18.com
    “哦，我是小敏的妈妈，”妇女忙着给我泡茶，她有些拘谨，“我是贵州铜仁的，才来这儿几天，啥子都不懂，你不要见笑啊！” cool18.com
    “没关系！”我微笑着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小敏和我说起过您，伯父怎么没有来？您的病好没有？” cool18.com
    “哎呀，你简直太好心了！……”妇女感激不已，开始唠唠叨叨地谈她们的家事，她的乡音很浓，我最多听得懂一半左右。 cool18.com
    我微笑着聆听着，不时点点头，插上一两句。我朝那间卧室看去，门半掩着，里面焕然一新，什么都变了。那张情趣大床换成了普通的宜家松木床。就连窗帘，也变成了白色的百叶窗。 cool18.com
    客厅里，电视机、沙发还是老样子。 cool18.com
    我上次送给她的小摆件，还是在老地方，蒙上了一层灰尘。 cool18.com
    过了半个小时，小敏依然没有回来。我只好起身离去，小敏的妈妈一脸遗憾，她诚恳地说，可惜这里没有厨房，否则一定要留我吃晚饭。 cool18.com
    我发现越是山里人，越看重这些礼数。真不知现代社会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cool18.com
    我感谢了她，离开了小敏的住处。回到车里，我给小敏发了个短信，让她放心。“那天晚上，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写道。 cool18.com
    想一想，又加了一句：“我说过，我会救你的。” cool18.com
    短信发出去后，我又觉得这样说有点画蛇添足。想要收回，但已经太晚了。 cool18.com
    发完短信，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摆件：那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做工很精致。 cool18.com
    ………… cool18.com
    我本来想回家的，但看了看时间还早，便驱车去了百货大楼。 cool18.com
    那里永远人潮汹涌，人人都好像有花不完的钱似的。我走进三楼一间高档礼品店，选了半天，最后买了两只玩具熊。一大一小，好像一对母子，憨态可掬，连我一个男人看了都喜欢。 cool18.com
    然后，我买了一张精美的卡片。 cool18.com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下午，就把礼物送出去。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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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弱点是女人，女人的弱点又是什么？ cool18.com
    我走在路上，拎着两只玩具熊，一大一小。 cool18.com
    我来到一家幼儿园门口，告诉门卫，我是这里一个小女孩的叔叔，那个女孩叫林可儿，她的妈妈叫和诗欣。 cool18.com
    我说，我这次来，是想给孩子一个惊喜：我要送给她一个礼物。 cool18.com
    门卫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位女老师牵着一个小女孩走出来，小女孩大约三岁，小鼻子小嘴巴，皮肤晶莹雪白，很明显是遗传了诗欣。 cool18.com
    “叔叔好！”她仰着头，奶声奶气地说。 cool18.com
    我蹲下来，把两只玩具熊交给她：“可儿真乖！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大的熊给妈妈，小的你自己玩，好不好？”说完，我拿出一张卡片，“对了，还有这张卡片，你也要给妈妈啊！” cool18.com
    “嗯！”小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接过玩具熊，疼惜地抱在怀里，“好可爱小熊哟！” cool18.com
    老师帮她拿过另一只玩具熊和卡片，一边教她，“还不快谢谢叔叔？” cool18.com
    “谢谢叔叔！”女孩子搂着玩具熊不放手，兴奋地说：“王老师，我要给小朋友们看！” cool18.com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我和老师都忍不住笑了。我仔细打量着小女孩，从她的眉目中，依稀可以看出诗欣的影子。“太可爱了，真希望我以后也有个女儿！”我感叹说。 cool18.com
    王老师笑了笑，说：“别人的孩子，都是可爱的。你自己有了孩子就知道麻烦了。——对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cool18.com
    “没有了，谢谢老师！——可儿再见！” cool18.com
    我目送着林可儿牵着老师的手，抱着那只玩具熊，走进了幼儿园的大门。 cool18.com
    ——我这样做卑鄙吗？我想。 cool18.com
    ………… cool18.com
    我想起那天晚上和赵哥的对话，他盯着我的眼睛，提醒我：女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cool18.com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但还是有些犹豫：“这样做，未免有点卑鄙吧？” cool18.com
    “卑鄙是有点卑鄙，但可以解决你的问题。如果你不想被彻底埋葬的话，还是卑鄙点好。”赵哥冷静地说，然后，他念了一句很有名的诗： cool18.com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cool18.com
    那天过后，我想了很久，才拨通诗欣老公林先生的电话：“林先生啊，上次你给我介绍那家德国牙医真不错！拔牙一点都不疼，多谢啦！——对了，我姐姐的女儿，明年要上幼儿园。听诗欣说，你女儿上的幼儿园不错，叫什么来着？我忘记名字了……” cool18.com
    和往常一样，林先生毫无心机。他不仅告诉我幼儿园的名字，还详细说了地址和联系电话。 cool18.com
    “兄弟，有空来喝酒，上次那瓶红酒还没有喝完呢！我和阿华都挺想你的……” cool18.com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有些肉麻，也有些惭愧。 cool18.com
    后来，我再也没有去找他。 cool18.com
    几年后，林先生带着阿华，一起去了法国。听说在那里，同性恋是可以结婚的。 cool18.com
    ——我偶尔还会想起那瓶红酒：那滋味真难喝啊！ cool18.com
    至于交给诗欣女儿的卡片，我只写了简单的一行字： cool18.com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五）” cool18.com
    我想，诗欣看了后自然会看得懂：我已经收到她的（一）、（二）和（三）。如果再收到一个（四），那么，我也会反击，送给她一个（五）…… cool18.com
    我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cool18.com
    女人最大的弱点，是孩子。 cool18.com
    ………… cool18.com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秀青说，妻子过一个星期才回来。 cool18.com
    赵哥第二天凌晨就回北京了，临走前，他请我保密，“不要告诉秀青我来过。” cool18.com
    那只装满血液的针管，我趁天还没亮，悄悄埋在楼下的那片树荫下。 cool18.com
    一切忙完后，我才想起口袋里的哈巴狗摆件。 cool18.com
    我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按阿华教我的方法，不停地按着尾巴。不一会儿，小狗的肚子慢慢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微型记忆卡。 cool18.com
    放进电脑一看：还好，这一次不是《喜羊羊和灰太狼》。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熊局长再聪明，也不会料到机关在这里。 cool18.com
    录像的画面很清楚：小敏一丝不挂，赤裸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揉着乳房。她诱惑地张开双腿。从下面看，她的阴毛有些浓密，一直长到阴户下面。她尽力把大腿分开，阴户像两片娇嫩的贝肉，露出粉红色的小穴…… cool18.com
    小敏用手指不停地揉着阴蒂，像小猫一样昵声唤道：“还不快来，都要痒死了……” cool18.com
    ——这玩意儿居然还可以录音！我有些兴奋：买的时候，阿华没有提到这个功能。 cool18.com
    一个男声回答道：“别急！挠痒的棍子马上就来。” cool18.com
    说完，一个男人的裸背走进画面——一个年轻男人健壮的背影。 cool18.com
    我睁大眼睛，下身本来已经坚硬的阴茎，居然一下子软了下来！ cool18.com
    那个年轻男人一边撸着，一边走过去。走近小敏后，他直接一插，整条阴茎齐根而入！小敏“啊”地叫了一声，疯狂地抱紧那个男人。 cool18.com
    两具青春的肉体，在狭窄的布艺沙发上，饥渴地纠缠，耸动…… cool18.com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那男人一泄如注，不停在小敏身体里喷射着。发射完后，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cool18.com
    少顷，男人站了起来，一边抹着下身，一边笑着问小敏：“熊局也喜欢你的长头发吗？” cool18.com
    我这才注意到，录像中的小敏不是平常的短发。 cool18.com
    小敏把长头发从头上扯下来，原来是一顶假发。“提他做什么？”小敏生气地说。 cool18.com
    ——我忽然想起马警官的话：“走廊上也不见异常，只有一个留披肩发的女人背影闪过，估计是做那种生意的……” cool18.com
    这时，画面中，那个男人嬉笑着转过头。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cool18.com
    ——熊局长的秘书，姓江，名字我忘了。从北大毕业的，今年才来我们单位。 cool18.com
    我苦笑了一下：原先我还以为，她真的喜欢我呢！ cool18.com
    但转念一想：她真的喜欢过谁呢？ cool18.com
    ………… cool18.com
    后记： cool18.com
    三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半夜时分，朦胧中忽然听到短信声。我半梦半醒地打开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字： cool18.com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0）” cool18.com
    我默默地放下手机。 cool18.com
    我还以为，那天晚上，我会安稳地睡上一觉。结果，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cool18.com
    第二天，我精神很不好。下班时分，小敏叫住我，递给我一个密封的小包，叮嘱我回家再看。 cool18.com
    “副科，谢谢你！”她纯真的模样，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邻家女孩，“对了，过段时间，等事情完全平息后，我会离开单位的。” cool18.com
    “去留学？” cool18.com
    “嗯。到时我们就要说再见了，副科。” cool18.com
    我看了看眼前空荡荡的办公室，无奈地笑了笑。 cool18.com
    ——就在不久前，秀青告诉我，她可能申请调职，去北京陪赵哥。听说某家医院有种疗法，只要长期治疗，患者的生活质量和预期寿命，可以达到正常人的水平。 cool18.com
    “我已经推荐你接任。”秀青在电话里说，她还开玩笑地说：“你以后再也不是副科了。” cool18.com
    我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看起来多少有些荒诞。 cool18.com
    小敏问：“你笑什么？” cool18.com
    “喂，你出国留学，想不想带上我？”我故意问道。 cool18.com
    “我以前问过你，你自己说不要的……”小敏显得有些慌乱。 cool18.com
    我哈哈一笑，“逗你玩呢！我还是留在这里，当我的副科好了。” cool18.com
    ………… cool18.com
    回到家，我打开小包，里面有十万美元。——这是我预料到的。 cool18.com
    还有四封熟悉的信，两封已经拆开了。——这是我真没有预料到的。 cool18.com
    但不管怎么说，一切都结束了。 cool18.com
    接着，我把信烧掉，把钱仔细收好。 cool18.com
    ——过去的事情会成为回忆，但生活还得继续。 cool18.com
    于是，我仔细打扫好家里的卫生，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cool18.com
    再过两天，妻子就要回家了。 cool18.com
    （全文完） cool18.com
    感谢各位朋友的阅读！——吹梦西洲
版主:青青的世界于2021_12_31 7:30:02编辑